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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陵的脑袋有些昏沉,可要说醉糊涂了,那也没有。俗话说“酒壮人胆”,壮的确是壮了,但还有一线理智在拔河,没浑噩到什么都能说、什么都不怕听的地步。乍一听谢兰藻的解释,赵嘉陵被理智拉扯着退缩了。
谢兰藻说话不留情,才不会为她说些婉转动人的话呢,她怕自己的心被打击得支离破碎。
大好的正月里,她不要做个伤心失意的可怜人。
她不听,刀就不会落在她的心上。
谢兰藻注视着赵嘉陵:“既然陛下醉了,便该撤席休息了,那臣就——”
“告退了”三个字没说出来,赵嘉陵蹙了蹙眉头,呀了一声说的:“二合一了呢。”她晃了晃脑袋,给谢兰藻倒了杯酒,语调中带着点得意,邀功似的说:“你看朕倒酒的手,是不是很稳定?别说是酒盏了,就算托一个人也是够的。”
谢兰藻讶异:“泥人么?”
赵嘉陵凝眸望着谢兰藻:“眼中人。”她倒是想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喝多了酒后,舌头有些些失控。她又不能直接命令舌头,给它判个“杖刑”。
窗外风吹雪落,殿中暖意融融。
谢兰藻啄了口酒,她道:“臣有话要说。”
赵嘉陵苦着脸:“可朕不想听。”
谢兰藻垂眸,语调变得恭谨:“那臣不说了。”
赵嘉陵一颗心像是乱蹦的兔子,她舔了舔唇,有些为难。看不出谢兰藻的异常不等于没异常,她这次拒绝了,那是不是谢兰藻以后都不愿意跟她倾诉了。到时候花前月下,她一个人吐衷肠,而谢兰藻只会沉默得像那无论前人如何封禅都不给半点回应的泰山——这真是一等一的恐怖画面啊。
【三三,你说朕该不该问?】
【这是宿主的事情。】
【唉,谢兰藻好不容易想要敞开心扉,朕却要因内心的胆怯合上那道门吗?她以后要将自己关在孤堡里,那不就是朕的罪过了吗?罢了,朕快乐与否只是小事,朕岂能让谢兰藻自闭?不就是狂风暴雨的摧残吗?】
系统的出没带来了赵嘉陵的心声。
谢兰藻眉梢动了动,在长长的一番剖白后,只剩下了千回百转的叹息声。
赵嘉陵咬了咬牙,故作坚强:“你说,朕受得住。”
按理说谢兰藻该单刀直入直接开门见山的,但对上赵嘉陵的脸上,不免心中一软。她递给赵嘉陵一根定海神针:“陛下,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有吗?”赵嘉陵掖了掖额上的汗,她不承认。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醉意染红了面颊,也不怕谢兰藻从中看出端倪。她眼睛紧紧盯着谢兰藻,“朕没有将你当大敌。”
谢兰藻说:“臣当初没有嫌弃陛下。”
赵嘉陵一怔,她心里舒爽了,但脸上还是带着点怅然,她抿了抿唇:“那你怎么不肯做我的女官?”
“臣是长公主之孙、宰相之女,您当年无心那个位置,臣若是做您的女官,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您现在能想明白吗?”谢兰藻道。她的理想是一回事,但后方推动着她前行的潮流更是不可忽略。彼时东宫与中山公主互相攀咬,先帝乐意见到“均衡”,然而对没有野心的公主而言是大不幸。
真是个好问题呢,赵嘉陵的呼吸急促起来,她低声道:“党于我。”其实不用等到现在,她登基后便渐渐地想明白了,可内心深处有小情绪,她强憋着气,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纾解口,然后忽略其余的事。
“你入了皇姐的府中,便不与我往来了,已经严峻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赵嘉陵的声音很轻。
“要么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