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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藻温声道:“陛下若是不喜,将人外放就好。”顿了顿,她又道,“臣以为,经此一事,突厥与吐蕃就算有联军之意也暂歇。我等虽有利器在手,可练兵整军仍需要时间。如今边境但以守势为主。吐蕃那处传来的消息,其君相斗争犹为酷烈,葛氏把持朝政五十多年,未必会轻易退去。赞普此番恐怕是想复刻仁宗时故事,但未必会如那时一般出兵,毕竟青海一带,昔日都是葛氏的人马在经营。”
“至于突厥,其东西分裂,甚为不和。如今奚人与契丹都为我震慑,恐怕不敢与此辈勾连,掠我河北之地。陛下且看着吧,他们不仅不会再请婚,甚至会派遣王子入质。”谢兰藻神色沉静,一派胸有成竹的自得。
“至于和亲之议,不过跳梁小丑之言。”摆在谢兰藻脸上的是赤.裸.裸的嘲讽。
赵嘉陵听谢兰藻说话,郁闷的心境总算好转几分。她道:“幸好你与朕是一条心的。”
谢兰藻道:“能遇陛下,是国家之幸,亦是臣之幸。”
君臣和乐融融,正是史册要浓墨重彩的画面。赵嘉陵凝视着谢兰藻,很快便破坏掉了这股氛围,她道:“你最近讲话好听起来了,真是奇怪。”
谢兰藻:“……”这不夸她又要在心中抱怨,省得她说什么,恭维两句,又开始疑神疑鬼。谢兰藻都想在心中狠狠地中伤她了。果然一点小脾性要贯穿终生。谢兰藻哼笑了一声:“臣谨听陛下教诲。”
“嗯?”赵嘉陵一失神,不知道话从何来。
谢兰藻只是睨着她,不做一个字的解释。
赵嘉陵“唉”一声,但也不会为难自己,将那点儿困惑一抛,又询问起修律的进度来。她那任务卡着,成就大概得等到任务完成才发放吧?或者是纲目出来后?前者是猴年马月,若是后者,倒是可以期待一二。
谢兰藻笑微微地望着赵嘉陵,据实以告。不同于过去修补律典,这回可算是重新编订了,目次大略依照旧典,但有不少条目需要修改并且做出新的诠释。
赵嘉陵神色感慨,看来这个任务她暂时不用思考了。至于“万国来朝”这一任务,提前结算了个不好听的成就,但她相信任务完成后还有收获。只是这任务到底怎么达成?各国来朝贡还不算吗?还是得等死乞白赖留下的使者都回国?
心想着,赵嘉陵也问出声了:“都吃了两次践行的宴席了,那些使臣还不打算回国吗?”
“已有请辞的。”谢兰藻的眼神冷峻,她寒声道,“只是使臣与使臣之间、使臣与我朝臣之间,有所交通,得先证明清白才是。”如今不是贡使想不想回国的事了,而是大雍这边允不允了。
“这样吗?”赵嘉陵眉头一蹙,“还依制度来做吧。”
谈完了公事,就该到私语的时间了。“其实这些事情你不用专门走一趟的,你是专门为了见朕才来的吗?”
谢兰藻扬眉不语,倒也不差。她见朝会上陛下气狠了,想着过来看看,安抚上几句。但陛下显然能克制住自己的气性,能把那郁闷的情绪撒出去,她来不来其实都一样的。“是臣分内之事。”谢兰藻的回答很矜持。
赵嘉陵听着高兴,像是得到了鼓舞,答话也逐渐张狂:“看来你还真是一刻都离不得朕。那夜半时分怎么办,还是朕有先见之明,提前将小像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