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朝臣听到心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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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授陛下天下图卷,告知矿产分布之地,是否同样将矿山真实之归属告知陛下呢?这个念头一起,不管自身如何清白,都克制不住战栗不已了。

宰臣们领了命令退下,但中书令谢兰藻依照惯例被赵嘉陵留下下来。其余宰臣也想厚脸皮赖着听一耳朵的,可又怕只是私事,那待着就很是碍眼了。其余宰臣领了命令不情不愿地退去后,谢兰藻才问:“世家大族,欲擅有山泽。其中利益颇为丰厚,恐怕不会轻易退出。”

“能查到就好。先前怕的是找不到罪证,乱忙活一团。”赵嘉陵道,“朕还担心他们太胆小呢。”

谢兰藻神色一肃:“陛下的意思是?”

赵嘉陵道:“仓府满盈,户口尚有逋逃。流亡人多托庇于世家豪强之家,且为其所隐,不入帐籍。如有豪强犯法,或许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再来清点各县口数。”顿了顿,她注视着谢兰藻,又开玩笑说,“谢家世代簪缨,近属在长安。可同宗亲戚要么在外州做官,要么在乡里经营,不会也如诸大户匿藏人口吧?”

尽管知道陛下没有责备之意,谢兰藻心中仍是一凛,敲响了警钟。不在长安中,来往不会很多,但每年还是会通信送礼的。“臣——”

赵嘉陵没等谢兰藻说完告罪的话,就打断她,笑道:“分家之后,荫不相及,祸不相连,这个道理朕还是知道的。”

谢兰藻默然无言。

赵嘉陵又继续说:“往常也能看到这些图,但那日一梦后,朕才有坐拥天下、富有四海的实感。九州生民,皆是朕的责任。”

谢兰藻神色讶然,从去年开始,陛下就朝着励精图治的明君靠拢,算得上尽职尽责了。但听陛下亲口说出“责任”二字,她心中的那根弦还是被拨了拨,留下一片回响。虽然有的时候闹腾还幼稚,但这些真性情反而更能彰显陛下的可贵。

“在这条路上,朕不可能一个人独行。古语有云:‘大臣者,国家之肱骨,万姓之所瞻。’治理天下,亦有赖于群臣之力。所以——”在短暂的静默后,话题来了个急转弯,“你要陪朕去明德书院看看吗?”

她先前就准备去逛一圈了,奈何外藩的事情没结束,就耽搁了月余。她都想好了,如果只是私行,她就不回宫中住了。

“臣谨遵圣意。”谢兰藻不假思索道。

明德书院是陛下登基后的一项大政,于公,她身为宰臣,此是她分内之事;于私,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但愿不要叫朕失望。”赵嘉陵说。改革之事,历来都有。但成功者寥寥,涉及一些人的切身利益,在朝堂上打口水战的功夫远比下去亲身实践的时间要多。成则推广四方,败则宰相背锅。

“这些事情非一时能成,急不得。”谢兰藻的声调很平静,云淡风轻的,仿佛不在意失败会带来的严重后果。

“朕知道。”赵嘉陵幽幽地叹一口气,“朕也是想做出些成果,像兵器火器不可轻易示人,而市肆经营又有与民争利之嫌,唯有文学德业才是成就。明德书院向好的话,朕在家祭时候也有话告先帝了。”

谢兰藻听到“先帝”就眼皮子跳了跳,陛下还有这等孝心吗?犹记得陛下那“骑着先帝上朝”的骇人语呢。她尽孝的方式是让先帝与诸皇子皇孙好地下相聚吧。

在谢兰藻的默然中,赵嘉陵又喃喃道,“嗯,不要出现国子监那样频繁违纪的被退学的学子就好了。”那才是真正的不成器,赵嘉陵还能记得当时在朝堂念课业时候群臣的尴尬,不成器的子孙不仅证明了国子监的失败,也让他们汗颜,开始怀疑人生。

谢兰藻:“……陛下的期*待也不用放得这么低。”幼学班另说,但其它几科学生都是通过考核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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