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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说,海运一事劳民伤财,长宁觉得不然,犹记得先帝在时,南京修建运河,也是举朝反对,个个声嘶力竭的喊着不可不可,但现在呢?那条不过二十里的运河,短短数年,承载了咱们大庸多少船只?一次能运行四百料的漕船啊。”
她扭过头在人群中逡巡,“这个,漕运总督余大人应该最清楚,那条运河,为咱们大庸带来多少好处?我还记得,当初孙阁老的儿子建府,还专程从运河上运了木料呢。”
余德威闻言,先是看了眼皇帝,随即便点头,简短道:“的确如女书令所言,如今大庸已经离不开这条运河了。”
孙之道则是嗤之以鼻,“这与海运有何关系?你这女子,巧言令色,莫要东拉西扯。”
赵长宁懒得理会这人,而是继续道:“当然有关系,长宁是想说,诸位大人不如将眼光放得长远,现在看着很难的事,在将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况且,首辅大人的担忧,实在不必,不用增加什么官职,长宁会领着女官们,一同将此事揽下,不会牵连任何人,也免得有些人看女官们不顺眼。”
孙之道袖子一甩,横眉冷对,“这,你这成何体统?”
赵长宁看向工部和兵部。
“至于战船,如今倭患暂消,战船始终要维护,需要不少的人力物力,这笔费用,难道不是国库出,是你们工部还是兵部出?况且我听到消息,为了抗倭,海上的战船如今过多,每一艘,都是花大价钱拿的极好木料,有人甚至要拆开来,说是想要弄那些好木料回去……”
周敏目光一凝,冷冷地看着周长宁,“女书令,此话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赵长宁现在只想尽快开海运,也不想搞事,便点到即止。
她盈盈一笑,笑容耐人寻味,“我不过是想要一艘船而已,周阁老和孙阁老,二位不要欺我是女子就不懂朝政,更不要欺我不知水师,先帝在时,水师的动向,我甚至比您知道得还快还清楚,不过一艘船,我没有侵占任何一方的利益,我所做的,也全是为了大庸,并无一点私心。”
在场的人都目光一凛,赵长宁伺候先帝终老,如今又侍奉新帝,身份极其特殊,她知道的事可不少,是有资格说这个话的。
况且,难道那些战船真多了这么多,要拆了拿木料?
不少人听到这,目光开始闪烁起来,似有若无的眼神都朝工部和兵部瞟,毕竟朝堂中的事儿,向来如此,你糊弄我我糊弄你,拆战船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
周海一听这话,又跳出来了,他最近穷的叮当响,和皇帝一样,只要赚钱,他就同意。
“好哇好哇,这得查,得查啊,这卖掉的木料钱,可有入账?啊?战船现在到底有多少?损毁的是不是真的损毁了?”
高赟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如今只是拿出来讨论,并未有定论,怎么自己人先吵起来了?这是朝堂,不是自家后院,有什么疑问,上折子辨明。”
赵长宁到底要给这老家伙一些面子,闻言便垂首,不开口争辩,同他们站在一起,等候皇帝的话。
皇帝也没有偏颇,怕真的打起来,只是道:“今日这事,我看也没有眉目,不如明日再议吧。”
赵长宁也知道今日只是试探,但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散朝后,皇帝没有坐轿辇,而是和赵长宁一起步行。
“你对这事儿,可有信心?”
赵长宁坚定点头,“当然有,皇上,我真的没有私心,也并不是要搅混水,别的都好说,但独独战船我是必须要,若现造船,不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