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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李嶙脱口而出,拉住她的手腕:“先去马场,仁王婚宴的事,你尽管放心,你们两个我都带着,这还不行吗?”
元桃眼睛倏忽一亮,蛾翅般的睫毛扑簌扑簌,道:“说好了?”
“说好了!”
……
太阳还没有升到最高处,正是一日中最凉爽的时候,李嶙将凌风从马厩里牵出来,这才半个月,凌云竟又高大了许多,骨骼粗壮,有点汗血宝马的架势在了。
李嶙一手执辔,一手向元桃伸过来,春风满面对元桃说:“上马吧。”
元桃默了默,将柔软纤细的手递到他的掌心,嘟囔说:“奴婢岂敢,竟令永王扶我上马。”
李嶙取了装着马球球棍的筒子挂在马背上,边将皮带子叩紧,边调侃她道:“不敢你不是也照样上马了?”
话落,凌云前脚掌猛然离地,元桃到底欠火候,吓得登时小脸惨白,李嶙说:“你抓稳”撩开袍子翻身上马,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少年的血热的灼人,是和李绍截然不同的气息,像是山崖边的飒爽的风。
李嶙从她身后抓紧了缰绳,驾轻就熟控制住凌云,热热的气息洒在她耳后,声音明朗如朝阳,道:“我们李唐江山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不要说皇子,就是公主,宗室,也都善骑射,你仔细学着点,以后我好带你去打杨骁。”
见元桃糊涂样子,粉琢玉砌的脸颊分外柔软诱人,李嶙心下一动如吃了酒,在她身后驱着马说:“安阳郡主杨骁,她还抽过你一鞭子,怎么你连这都忘记了?”
元桃白玉似的面颊浮现一抹红,他离她属实太近了,贴在一起似的,连呼吸的起伏都能够清晰感受到,男女有别他不知晓吗?嘟囔说:“没忘记,打她吗?”
李嶙笑着挥手从桶中抽出马球杆,双手将她一围,彻彻底底将她拥在怀中,贴着她的侧耳,握紧球杆,全神贯注道:“马球场上打她!”
马场外绿油油的草铺满地,几朵白色黄色的野雏菊开得正盛。
……
即将当新郎官的李涟,眉宇里都流露着喜气,他心情大好,坐在堂里和一母同胞的妹妹兴乐公主的驸马杨绘对棋,房门窗门四开,鸟落在房檐上,啾啾求爱,他也不觉得烦,黑子白子纷纷落下,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一屋子的奴婢,有用香熏大婚喜服的,有给盆栽里的花修剪枝叶的,还有擦拭书柜屏风的。
杨绘白子落盘,只道:“仁王这棋走的,漫不经心,瞧这黑子,若是再心不在焉,可是要被我这白子给吃了。”
李涟恍然回身,瞧这棋局,已显露出七分败意,但是也不急不恼,只笑着作罢,道:“今日不下了。”
杨绘一手拄腮细细端详李涟,只道:“如愿抱得美人归,要做新郎官的人,果然是容貌焕发。”
李涟被说得有些腼腆,挥手屏退奴婢们,剩下一盘显露败局的残棋,肃了语气,道:“你过来是专门为打趣我的吗?”
“怎么会,我是专程来道喜的。”杨绘笑说。
李涟语气平平,取了盏茶,说:“圣人赐婚旨意刚下的时候,你不是已经道喜过了。”
“此喜非彼喜。”
李涟正举着茶盏欲饮,不由停顿瞧他:“此话怎讲?”
杨绘洋洋洒洒向后一靠:“东宫最近不太平。”
李涟沉了眼帘,冷峻道:“张九灵被贬到漳州去了。”
唇亡齿寒,此刻李瑛相比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杨绘故作深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