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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鹉啄虫,李林辅幽幽继续说道:“我不过是替圣人做了想做的事,翦除太子羽翼,你当我是为自己?我不过是圣人手中刀罢了。”

……

郑七儿守在寝殿外,那封从仁王府送来的密信正在她胸口位置,隔着衣衫,她的手轻轻摸了摸,是温热的,还留有肌肤温度,薄薄信纸下面,一颗不安的心在猛烈的跳动着。

她有种预感,敌人已打磨好了屠刀,正等着她引颈受戮。

这样做究竟值得吗?为了太子钟情的奴婢以身犯险?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柳树已然有抽芽之意,点点绿色,鲜活极了,可她的心仍是雾蒙蒙,她顾不了那么多,她的命是太子给的,即便是让她死,她也会照做,倘若真能成全了他的心愿,区区一条性命她又有什么留恋的。

只是可惜了,她兴许无法再见到盛夏时节花开烂漫,紫鸢布满山涧,至于那锦绣天地万里河山,就与她更无干系了。

寝殿门轻打开,共同侍奉贵妃的另一奴婢露出小脑袋,笑盈盈道:“七儿,贵妃娘娘醒了。”

郑七儿悄然进殿,玉容小憩刚醒,神情还倦倦的,权势是最滋养人的春药,旬月的时间,她就丰腴圆润了不少,轻纱拢着的是玉藕似的小臂,一颦一簇美得惊心动魄。

宫婢奉上甜乳羹,玉容执起玉勺却没有胃口,油灯火光照着她胳膊上的金臂钏,灼灼夺目,她拄着雪腮:“你有话要讲?”

郑七儿颔首,却只字不语。

玉容挥了挥玉手:“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奉,都退下吧。”

奴婢们都散尽,只剩她们两个,玉容扶了扶摇摇欲坠的金钗,对着铜镜左看右看,道:“现下可以说了吗?”

“奴婢这里有一封信。”

“哦?”玉容不甚在意,只是盯着镜中人看,那乌黑的鬓发里似乎掺了条银丝,怎么会?她还这么年轻,兴许是因为愁闷,哪里来的愁闷?她懒得细想,将那根烦恼丝拔掉,问:“什么信,需要私下给本宫。”

“是仁王的信。”

玉容神情忪然,仁王,她多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多么陌生的字眼,黑白分明的凤眸透过铜镜看着自己那张熟悉的面庞,雍容华贵,浸淫着奢侈糜烂的气味,她的心脏倏忽间猛烈收缩,就连呼吸仿佛都被拉长了。

那是蚀骨灼心的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娘娘”郑七儿尝试着轻唤玉容。

“他……还好吗?”玉容朱唇轻似,声音发抖。

郑七儿如实回答:“奴婢不知,但是奴婢这里有一封仁王写给娘娘的书信。”

玉容双手颤抖接过,看着信纸上熟悉字迹,泪水蜿蜒流下,手背不着痕迹的轻轻拭去泪珠。

郑七儿盯着玉容脸色,瞧准时机:“贵妃娘娘,还有一封信,是太子殿下给您的。”

“太子?”玉容疑惑,她与太子李绍素无往来。

郑七儿说:“乐游原督建一事,事关您的堂兄杨锐和右相。”

……

刑部大牢高高的小窗子里透进来红色的光,是夕阳,元桃在大牢里一连度过了五日,这里漆黑阴冷,纵使是白日蛇虫鼠蚁仍窸窸窣窣从她脚边溜过。

太冷了,元桃起初难以入睡,再到如今整日昏睡不醒,头里像是灌进了水银,又沉又胀。

“元桃!”李觅在隔壁叫她,石沉大海似的,没有半点回应。

“元桃!”对面牢房的李士之紧紧握着栅栏,担忧的往元桃这边望,喊道:“别睡了!元桃,醒一醒!你已经睡一整天了!”

仍旧没有回应,李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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