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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绍目光冷沉,道:“你先回去,没吾允许不得擅自出门。”
杜夫人起身哭着告辞。
元桃望着杜夫人背影,欲言又止。
李绍说:“你先回去安置,晚些时候我再去看你。”
“诺”
……
阿徽刚刚背完书,见元桃回来,兴致勃勃冲上来:“元桃,我今日没有贪玩,已经将昨日功课做完,这篇论时政第二疏我已经背诵下来了,不信你可以考我。”阿徽神情坚定,将手里书塞给元桃。
元桃握着书,纸页上还留有阿徽手掌余温,小孩子的手总是热的,就像是身体流淌的滚热的血液一样,涌动着蓬勃不熄的能量。
而元桃呢,只是默默看着阿徽,似乎透过阿徽的眼睛,看到曾经目光灼灼自己,将满腔热忱寄托在书本的字里行间,可是最终呢,仍旧如河水浪流中的一叶扁舟,进退皆不得掌控。
“元桃,你怎么了?”阿徽狐疑问道,视线落于元桃身后的元母身上,拄着腮又问:“你是什么人?”
元桃回答道:“她是奴婢的阿娘。”
“原来是这样。”阿徽嘟囔着,推了推元桃手中的书,撺掇着道:“元桃,你考我呀。”
元桃笑了笑,这篇文章李绍教过她,她早就烂熟于心:“您背吧,奴婢听着。”
阿徽站立在她面前,扬起小脑袋,抑扬顿挫背诵着。
元桃唇边含着浅浅一抹微笑,安静听着,待阿徽背诵完,称赞道:“一字不差,您背诵得真好。”
阿徽高兴极了,原地转了几圈:“阿徽很聪明吧?”
元桃说:“很聪明。”
阿徽脸上笑容渐散,撩起裙摆坐在元桃身边:“小元桃,我听人说了。”她睁大眼睛,浓密睫毛卷曲,看着毛茸茸的,肩膀轻轻撞了撞她:“你们元家是被冤枉的。”视线定定落向元母:“现在翻案了,你就可以和你阿娘团聚了,真好。”
阿徽那声“真好”像是轻叹,从元桃心尖拂过,留下微弱涟漪,元桃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阿徽从元桃手里取过书,手掌捏着:“阿徽要努力读书,以后也给阿娘翻案,阿娘和舅舅不是谋逆罪人。”她说着声音颤,转
头定定看着元桃:“我阿娘和舅舅不是罪人,他们不是那样的人。”她记忆里的母亲是端庄持重的太子妃,舅舅是和蔼干练的银青光禄大夫,怎么一道圣旨,他们就通通成了罪人,阿徽不明白,她只想有朝一日也替他们翻案,可是翻案又能如何,她的母亲和舅舅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阿徽说道:“小元桃,我好羡慕你。”
说话间,宦官轻轻敲了敲门,微笑道:“元夫人,侧房收拾出来了。”
元母点点头应下。
元桃陪着元母同去,青秋阁侧房虽然不大,吃穿用度却一应俱全,元母抚摸着案几边缘,叹息道:“真好”
宦官候立在门口处,得体微笑:“您看还缺什么,或是有不便之处,尽管提出来。”
元桃见他脸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宦官回答:“奴婢王赋,前不久刚入东宫。”
元桃想起韦容自戕后是遣送一批韦容旧婢出宫,想来是又新送进来的,见他说话文绉绉,行事又稳重,问道:“你识字?”
王赋回答:“略识一些。”冲两人行礼道:“奴婢就先退下,不打扰二位团圆。晚些时候,殿下回过来用夕食,奴婢会提前来布菜。”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只剩她们二人,元桃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