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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了个大红封,此前吩咐给她们裁的新衣今日也都能光明正大地换上了。
元月初一,百事无忌。
不过这一天按照惯俗,白日里妃眷是不能往太极殿去的。太极殿要用来接见进宫给皇帝拜年的臣子们,妃子无要事便不能往,以免两方互相冲撞,坏了规矩。
御前的宫人们就有福了,万一遇着哪个出手阔绰的大人,说不定还会随手打赏。
陈少陵作为皇帝的直系属臣,在冬至大祭的时候主笔撰写祭文有功,年末的时候升任了五品中书舍人,补了退下来的翁老的空缺。
青年才俊,自是炙手可热,陈少陵入太极殿的一路上,恭贺之声不绝于耳:“陈大人文采卓绝,此番是新年新禧,徒步青云啊!”
也有嘴碎些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竟已捋着胡须替他展望起来:“贤弟下一步就该是六部的侍郎了吧?礼部那位颐大人不日就要致仕,户部的杨大人眼看也是高升有望,贤弟的青云之路,约莫就在这两部之间了!”
“诸位大人同喜。”陈少陵很快从这纷纷攘攘的繁闹中抽身,竟特地去给御前的人都发了压岁钱,发到冬儿时,与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冬儿便候着他向皇帝贺完岁、将要离宫前的空当,找到人问:“大人,可是云容她……”
“借一步说话。”陈少陵攒眉几度,终于道:“她还活着,我会照顾好她的。此事说来话长……她还没过世的时候,行宫的人就将她拿草席一卷,扔到了附近的乱葬岗,我将人救下了。”
“定是那些人图她没了省事……云容这回真是天大的造化了!”冬儿双手合十,连念了好几句佛祖保佑,可她不懂,这是好事,为何陈大人这般神情?
陈少陵却没肯再多说,指指给她的红封:“里面有封信是给盈贵嫔的,烦请姑娘看在云容的面上,转交贵嫔吧。但若姑娘欲求妥当,不愿涉险,烧了也就是了。”
冬儿不免如堕云雾,两人别过后,她才慎重地在没人的地方取出来看,只见那信笺折了四折,整个用火漆封住,打开了便无法复原。
她将东西收好,没有强行拆封。心里却也不禁更加狐疑,怎么瞧着像是云容和盈贵嫔还有别的什么牵扯?
到了晚间,阖宫大宴,陈少陵称故缺席,径自打马去了京郊的一处山头,再祭故人。
麟德殿里,则轩高殿阔、箫鼓欢腾,宫娥争献各家贺礼,并不会因为少了谁就短缺了一分热闹。
太后和皇帝坐在殿内高出五阶的平台上,冠服隆重,像是两尊遥远的神祇。
惠妃抱着大公主、明昭仪牵着大皇子,齐聚在他们身边。
太后不住笑道:“哀家从前还为皇帝子息不丰发愁呢,总算祖宗保佑,竟也教他凑齐了一双子女!”
惠妃道:“依着臣妾拙见,子嗣也不尽贵多,只消个个都平安聪慧,就是社稷福祉了。”
作为年礼,皇帝给了皇子和公主各一只足金的瑞兽小雕。大皇子的是麒麟,小公主的是凤凰,各有十斤沉。小主子们现在都还捧不起来。
公主见人将金凤凰捧过来,却是咿咿呀呀地伸手要抓,便只能净对着尾羽上的一个小揪瞎使劲,大皇子奋勇道:“妹妹别急,我给你拿!”
逗得身边人都笑了。
唯独皇帝,却是频频向外望去。
连太后和惠妃唤他也没听见。
太后佯嗔道:“不管他。咱们想咱们的,女孩儿家到底要有个小名叫着,方显得熨帖亲热。”
心里却对皇帝缘何这般模样门清。转头就吩咐徐得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