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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迟叙无法反抗,只能任晏辞微舔舐伤口溢出的血。
咬开药贴,借着舌头固定。再嚼断绷带,一圈圈缠绕。
一边完了,竟还有一边。
安迟叙都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她如同砧板上的鱼,被剖开宰了好几遍。
竟还是没有一个人路过。
……晏辞微向来准备很充分。哪怕是看似巧合的偶然。
换完药,晏辞微终于松了手。
安迟叙就着这一秒的间隙,刨开晏辞微的手,转身跑出卫生间,在路上看见了维修中的告示牌,一脚将它踢翻在地。
她逃命一般远离缠扰她的鬼,是恐怖片里最无助的主角。
晏辞微的步子就在身后哒哒的响。死掉的告示牌也不能阻止她一分。
走廊都因为下班而阴暗。如果安迟叙回头,她会看见彻底逆光的人影,模模糊糊的晃动,无法确认的神态,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跟踪,好像她多虑一样每一次眨眼都会更近一些。
安迟叙越走越快,身后的步伐却越来越稳。
一层楼能有多大?
安迟叙只知道自己跑到工位时,已满头大汗。
跟考了八百一样。
她拿出手机快速点了个外卖,不敢再忘记晚饭。
放下手机,晏辞微已经坐在她身边了。
和背后灵没什么两样。
安迟叙想错了。
女儿总会欠缺母亲阅历,未出生前的事。她还是那样不了解她的妈妈。
无论她怎么伤害晏辞微,无论她怎么和晏辞微吵架,无论她跟晏辞微说的多清楚。
晏辞微都会在缓过劲之后重新跟上她。
重复那一句话。
“你需要我。”
晏辞微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微信号。
“我帮你联系梅映霜。”晏辞微却能第一时间猜到安迟叙想做什么。
“她已经答应了。”安迟叙抬手按住晏辞微的手机屏。
她真怕了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不管。
这是公共场合,她这么把梅映霜的微信放出来,不怕被人看见?
还有这段对话。
晏辞微有把自己当继承人吗?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形象。
安迟叙垂下头,指尖微微用力。
明明她们应该分担彼此的难处,成为彼此的支柱。
她不想当晏辞微的累赘。
不想做别人嘴里的拖油瓶。
不想成为桃色新闻里的祸水。
她想和晏辞微站在一起。
可晏辞微偏要将她困在溺爱的囚笼里。
被晏辞微圈养的那八年,快乐都尝起来单薄又虚假。
所以她们分手了。
那个冬夜很冷。
s市于那时的安迟叙来说还很陌生。无雪的冬夜幽幽飘着细雨,打在身上痒成一片,只剩凉意钻入骨。
安迟叙记得自己在阴影里淋了一夜的雨,边走边发抖,喷嚏咳嗽高热一起砸向她。
那个会给她定时喂药,做清淡饭菜,病号粥的人,被她落在身后。
她听见那个人淌过水坑,步子断断续续的追。却不敢回头。
那个会给她指定穿着,控制发型,规定专业就业住所,逼她从环境里孤立成岛,断掉她自理能力,高傲着想要包养她一辈子的人。
终于被她落在身后。
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