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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奉墨心里想着,他们公子向来十分睿智冷静。就算如今短暂的被辛禾的美色所惑,但只要他同他陈述清楚利弊,他一定会做出明智选择的。
奉墨对他们公子很有信心。
第二日,辛禾用过朝食后,琼华一如既往的将安胎药端了来。
辛禾忆起昨日魏明烬说,今日会让人备好落胎药,辛禾以为琼华端来的就是。
她端着药碗迟疑了许久,最后在琼华一遍遍的催促中,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药碗凑至唇畔。
但只喝了一口,她便尝出这是她平日里喝的安胎药,而非落胎药。
难不成魏明烬突然改变主意了?!
辛禾有些不确定。但魏明烬性子阴晴不定,她不敢贸然试探,只得惴惴不安的等着魏明烬做决定。
但自那日魏明烬无意感受到胎动后,平日他们再见面时,魏明烬总会若有似无的往她肚子上看,有时甚至还会上手摸一下。
如此反复好几次,魏明烬虽然仍没表态,但辛禾隐隐已经猜到魏明烬的决定了。
而奉墨也在悄然关注着魏明烬。
见自家公子从最开始的漠不关心,到现在时不时盯着辛禾的肚子看,奉墨就知道,自己先前那番陈述,并没有让他们公子幡然醒悟。
奉墨咬了咬牙,冒着屁股开花的风险再次跪在魏明烬的进谏:“公子,您三思啊!”
魏明烬却倚在窗畔喂鱼。他抬手扫下一把碾碎的芋泥糕,漫不经心道:“我思过了,但三纲五常,礼义廉耻那些东西,我何曾在乎过?”
奉墨:“……”
三纲五常礼义廉耻乃世人立世之本,但魏明烬却说,他何曾在乎过这些。
奉墨知道,魏明烬说得是实话。
可一旦这话传出去,只怕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将魏明烬淹没。
“公子,您慎言啊!”
魏明烬闻言,慢慢笑了:“你先前说过的那些,我认真想过了,但那些又有何惧呢!”
奉墨面色骤然变得惊悚起来。
世人不在乎前因,只在乎结果,他们之间的私情为世俗所不容,而那个顶着老爷遗腹子出生的孩子,更是冒天下之不韪。
一旦被人知晓,他们二人将会迎来毁天灭地的攻讦。
但魏明烬却说,那些又有何惧呢!
“这世上,多得是肮脏龌龊的事。别的不说,就说我们府里,这些年你见过的龌龊事还少么?”
这话奉墨不敢答,只得深深将头埋下去。
魏明烬嗤笑也一声,也不用他答,仍自顾自道:“做人若只会墨守成规,那就注定一生只能做被人随意碾杀的蝼蚁。她如今是我父亲名义上的妾室,且怀着我父亲的“遗腹子”又如何。这世上多得是将白描成黑,将黑洗成白之事。只要我想,我仍可继续做世人眼中的高洁无瑕君子,亦能同时护下他们二人,且不让别人妄议我们分毫。”
魏明烬这话若被旁人听去,旁人定会觉得他狂妄至极。
但只有奉墨清楚魏明烬从不说诳语,他既能说得出口,那便绝对能做到。
眼下话已至此,奉墨知道多说无异了,他向魏明烬磕了个头,便退了下去。
魏明烬独自站在窗畔,垂眸看着水塘里那些奇形怪状的鱼。
他知道,辛禾虽然嘴上说她舍不得这个孩子,但实则却是另有所图。
但那又如何呢!
魏明烬不以为意的扬手撒了一把糕点屑——
不过是一株只能攀附他而活的兔丝花罢了,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