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诱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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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温时熙问:“老师也会在台下看我们演奏吗?”

“当然了。”梁敏老师道:“我会和程轩坐在第一排,看你们演奏。”

与此同时, 学校礼堂门外。

低调黑车在一片昏暗中缓缓驶入,海上灰败的晚霞反射在车窗上, 带着浅浅的流光。

轿车稳当停在专门余留的车位中,司机下车,走到后门处, 恭敬拉开后门。

微风吹动,修长身影跨步下车。

男人身穿十分郑重的西服套装,披着精致优雅的格纹风衣,手中拿着一簇提前准备好的花束。

黛紫色的鸢尾花,象征着长久地思念,以及光明与自由。

天际完全暗下的那一刻,皮鞋轻踩砖地,脚步迈上长阶,一步步走入礼堂大门。

七点整,经过间隔休息,整个学校礼堂再次安静下来。

照明灯一片温暖,厅内到处安静优美。

校乐团穿着统一的黑色礼服,从礼堂两侧款步现身。

打击乐手率先上台,而后是管乐声部、弦乐声部。

数十人依次登场,落座在各自的位置上。

首席单簧管吹响标准的A音,配合众人一起完成最后的调音。

继而,是协奏曲的主要独奏声部。

温时熙站在帷幕后,轻轻阖了阖眼。

下一秒,他迈步出阴影。

万籁俱寂间,温时熙一步步走到指挥台一旁的钢琴前。

灯光映衬间,漂亮青年穿着剪裁优雅的演出礼服,身上每一处都散发着徐徐柔光。

温时熙没有转头望向观众席。

没有看向梁敏、程轩,亦或任何一个人。

他只是朝他的钢琴走去,步伐从容又优雅。

落座后,屏息的等待中,乐团指挥终于登场。

年轻学生走上指挥台,朝礼堂中聚集的所有观众微微鞠躬,随即,他转身面向自己的乐团。

指挥棒轻扬,停在半空中。

紧接着,钢琴低音徐徐而出。

海岸蜿蜒,短促低沉的琴音,像来自地中海一角,伊斯坦布尔的钟声。

紧接着,弦乐部一齐共鸣,翻涌出无边静谧又汹涌的悲伤。

温时熙知道,他只是来替代那个天才学生,来完成这一次汇报表演。

经过重新编排的协奏曲,琴音轻哑低鸣,被调整为一切的陪衬。

他指尖的音符被弦乐浸透,因为渺小,像在悲痛中挣扎,一点点被淹没,却又始终没有消失,停留在耳畔深处。

不容消去的存在,翻滚在悲怆的交响乐中,仿佛是在听见每一个起伏后,不断、不断奋力地回应。

属于温时熙的人生,说来和这场演奏没什么区别。

他顶替着不属于自己的身份,生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可他的琴音,就像他的存在,从来都不平凡。

跳跃的连续高音,像晴朗的星空,曾经梦想中的塞纳河水,承载着他对于古典乐所有的向往,此时仿佛就缓缓流淌在他的脚边。

不会被淹没的琴音,像在苍茫黎明间行走的旅人,轻诉着夜的呢喃,随着行进,每一次轻触琴键、每一个颤抖的脚步,迎着着日出而去。

随即,浑厚的铜管重鸣,在音符之间流淌响起,宛若旭日现身山巅。

暖阳一般的交响乐,洒向整个礼堂。

不同声部的配合、争斗、共鸣,将世界的荒诞与壮丽,在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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