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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抱住她的背,无声安慰。
她自叶莺入宫后便回来竹苑当差了,眼下理所当然地成了竹苑众人的主心骨,太夫人跟相爷那边也是她在顶着。
靠着她哭过一场,心里松快多了。即便如此,桑叶仍忍不住想,要是莺儿还在就好了……那样至少压力最大的不是自己跟白术。
崔沅睁开眼,帐子里昏昏暗暗,只从帐外透了一点光进来,便知道这是夜里。
他心里有些感觉,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许久,期间屋里有人进进出出,说了些什么话,耳边嗡嗡的,其实都能感觉得到。
只醒不过来。
还记得做了许多的梦。
梦境光怪陆离,一层环扣一层。
有时是深山中遇道人点化,大彻大悟;有时是父母恩爱,而自己尚在年少时,与同龄好友玩耍;有时是娇妻子女在侧,仕途得意。
这些梦境皆是人心中最美好的愿景,便连一向谨慎的他也禁不住沉溺在此。
却不知怎的,醒不过来,亦无法彻底睡去。
似乎有什么牵扯着他,不肯令他走。
仿佛是一双手,又仿佛是一缕极淡香气。崔沅仔细地分辨,哦,原来是个人在哭。
是个小姑娘吧。
声音细细的,软软的,特别好听。
以至于她在哭,崔沅也不觉得烦。
想到这,眼前忽然跑出来个娉婷身影。
“公子……”
张口瞬间,她眼眶里含了许久的泪,凝成一颗硕大的珠子,直直砸了下来。
崔沅下意识伸手替她擦掉了眼泪。
只是才擦去,又涌了出来。
那双眸子里仿佛有无穷尽的眼泪,流不干似的。
总不能一直如此。
“我得走了。”他道,“我的妻女还在等着。”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他哪里来的妻女呢?
一面知道这是在梦里,一面心智又在被这些梦给吞噬。
他不确定地仔细回想,仿佛还有对拜高堂的印象,却压根记不起来妻子的面容,模模糊糊的,只有个影子。
小姑娘眼泪汪汪:“你走了,我便去嫁旁人了。”
崔沅想说,与我何干。可心口下意识有种炸开的难受,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开口的话变成了:“不许。”
不许嫁旁人。
他一怔。
自己有明媒正娶的妻,怎能与人说这种近乎调情的话?
可心口的难受作不得假。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她怎么可以嫁旁人。
既来招惹了他,又怎么可以始乱终弃。
光想想都忍受不了。
那一瞬间,脑海里已经想到要怎么威逼那个男人,识趣的离她远一些。
崔沅叹了口气,既问她也问自己:“你究竟想如何呢?”
对方不语,只睁着一双盈盈的杏眸凝望他。
他不自觉地被吸引,望着她,喉咙烧灼般地渴。
崔沅无端感到恼怒,遂泄愤似的欺上了她滟滟的唇。
那一刹那,仿佛一股清泉流经四肢百骸,崔沅的心神都在震颤。
得偿所愿。
喟叹一声,心里那道模糊的影子忽然有了具体的模样。
都想起来了。
原来,他想要的妻一直都只是她。
他若是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