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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秋猎到现在已有十日多,你的伤口就算没有痊愈,也该结痂了才是,怎么还在渗血?”眉心拧着,常焕依将她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这些日子就一直换药,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林慕禾低了低头,露出些许愧疚的神情,不用多说什么,常焕依也明白了。值此关头,每个人身上肩头都压着事情,连顾云篱都忙在太医署里,她不想因这些事情让旁人分神,便就这么瞒了下来。
闭了闭眼,常焕依咬牙道:“这群不省心的死孩子,我还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没想到和小顾一模一样!”
她又喃喃嘟囔了句“怪不得能走在一块”,牵起林慕禾的手便要离开。
“霜丫头,再叫个人看着火,我带她去瞧瞧!”
清霜忙不迭应声,追出去一半的脚又收了回去,心道,还好顾云篱睡着,不然这会儿怕是又要乱成一锅粥了。
府内有顾云篱寻常配药碾药的药房,常焕依前脚带着林慕禾刚到,后脚顾方闻便也来了。
“我看她还睡着,没打扰她,就过来……噫,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拉着脸作甚?”低身走进来的顾方闻被屋子里的气氛给吓了一跳。
林慕禾半条胳膊袖子被挽了起来,那一圈缠着的白纱被接下,簌簌落在地上,可见还未干涸的血迹。
常焕依拧着眉没搭理他,指尖不敢去碰她的那道伤口,“嘶”了一口气:“怎么不见你出声?太能忍了。”
顾方闻也看出来不对,立刻拿温酒洗了手走来。
伤口仍旧在流着血,虽然没有溃烂的迹象,但也没有一丝愈合的模样,顾方闻皱了皱眉,二话没说便扯来林慕禾的手腕,搭指抚上。
平常的脉象,摸不出一丝不对,甚至还能感受到皮肤之下脉搏康健的搏动,这么看下去,林慕禾非但一点病都没有,相反还健康得不行。
与常焕依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瞬间便将思绪从她身体病理上抛开,若非身体的缘故,那便只剩下一个原因了——蛊虫。
如今林慕禾虽然见明,但蛊虫却一直在身,虽然做好了时不时都会发作的心理准备,但是这样的迹象乍一出现,她还是有些无措。
“孩子,你别怕。”顾方闻难得有了几分正色,拍拍林慕禾,“我取些血来,看一看便知。”
林慕禾点了点头,眼中也沉静下来。
一番如一开始顾云篱对她做得那样的取血下来,血滴入碗,片刻后,如那日常焕依所见一般沉底不见化开。
“果不其然。”常焕依闭了闭眼,心道,“那日我听小顾讲继后在官舍内发疯,就想着是不是蛊虫的缘故,当时不太确定,现下却能说得通了。”
林慕禾仰头:“常娘子,顾伯父,你们说吧,是怎么回事?”
顾方闻却没想太多,面对病患,他一概都直言不讳,没有常焕依与顾云篱那样还要照顾病患的心情的意思:“种在你身上的蛊虫是子母同生的蛊虫,眼下你体内蛊虫还在,种在那桑盼身上的蛊虫也还活着,那日秋猎,你们之间的距离前所未有的近,想来又触动了里面的蛊虫,这畜生作祟,方才令你伤口愈合不能。”
听完,林慕禾身体忽地打了个寒战,手指忍不住攥起,焦虑再次涌来,手臂处的疼痛似乎在这时才打开了被屏蔽的开关,顺着神经快速地跃升至大脑,一下一下刺激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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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正值正午时分,日头高悬,太医院内刚送来了今日的餐食,昨晚担心了一晚上没睡好的蓝从喻困得打哈欠,正食不知味地吃着饭,今日顾云篱告假,她多干一个人的活,正有些生无可恋。
“院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