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生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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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尽可能活得久些而已。”

话题不知不觉沉重起来,唐拓难得开始正视这只瓷灵。因为瓷灵的面容和王淳意一模一样,这些年唐拓很少看她的脸,以免徒增伤感。

如今再次审视,唐拓才发觉出二人的不同。记忆中的王淳意永远神采飞扬,而瓷灵纯一的眉眼间总蕴着淡淡忧郁。

“时候不早,我去吃早饭了,”王纯一起身,“如果你饿了,可以自己来厨房拿。”

她离去得和进屋时一样无声无息,不像一个真正的人,而像一个影子,一只幽灵。唐拓收回目光,下意识又抿一口茶水。二人说了这么久的话,毛尖已然半凉,不仅没有了回甘,反而带了一点苦涩。

“你果然移情别恋了。”

熟悉的嗓音响起,唐拓眼神骤然凌厉!暌违千年的兄弟纯钧闲闲坐在窗沿上,微微抬起的斗笠下露出青年似笑非笑的眼眸。

看样子他已经坐了很久,唐拓却完全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逢春?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父说,当初没有把这封信交给你,他很抱歉。”师姐尽可能柔和语气,“但你那段时间状态太糟糕了,说是失魂落魄也不为过。师父觉得既然要断,干脆断干净一点,免得后面惹出多余是非,因此没有把它交给你。”

对夷安剑宗来说,承影剑主的存在极为重要。老宗主不想让宗门的未来为情所困,尤其对象还是南国的天妖。因此他选择将这封信瞒下,并未立时交给沈雁归。

“如今过去了二十多年,师父觉得你应该不会像当年一样,那么——爱他了。”师姐斟酌着字句,“他因为这件事一直对你有愧,嘱咐我在他死后还给你,希望你不要太恨他。”

沈雁归想拆信,但她的手在发抖。她几乎调用了平生所有意志力,才控制住没有当场将信封撕个粉碎。

“多谢师姐,雁归知道了。”

师姐离去后,沈雁归又去了他们常碰面的山崖边。那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蒸发了山中的浓雾,显出碧蓝的天。沈雁归坐在崖边,裙角被草汁染成浅淡的绿色。

因为她来这里的次数太多,山石被坐下去一个小坑。沈雁归拆开信封,信纸上字迹凝滞,难得显出几分迟疑。

“沈雁归: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你,希望不是最后一次。我确实有事情隐瞒了你。我的真名不是徐元烛,而是祝宣。但并非有意欺瞒。只是我曾与人以天妖祝宣之名结下契约,如果我承认这个名字,这份契约对我造成的束缚也就越大。所以我选择利用徐元烛这个化名行走世间,在不承认我是祝宣的时候,我可以短暂摆脱对方的束缚,离开那个牢笼。

很久之前我就猜到了,你绝不会是夷安剑宗的寻常弟子。你也不会撒谎,说‘生在夷安所以爹娘取名夷安’的时候,你眼睛一直在咕噜噜乱转。每次撒谎的时候你总会这样。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沈夷安绝不可能是你真实的名字。只是我也没有用真名,所以没有追问下去。

此番我杀了东陆的天妖,了却一桩心事。有她的妖丹相助,我或许可以杀掉我一直想要杀掉的人。如果杀不死,那也没关系。因为我知道即便遇到危险,承影剑主也会不远万里地来救我。只要想起你,无论相距多远,我都会有勇气回到那里去。”

沈雁归一时失神,手中信笺被风吹远,落入底下的深涧。她如梦初醒,毫不犹豫地跃下山谷。

“噗通”一声,沈雁归落入水中,被流水打湿的信笺字迹模糊。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沈雁归仰躺在河水上,将信纸放在心口。已经模糊的歌声穿透二十六年的时间重回耳畔,是她当年和徐元烛一起去听的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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