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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饭罢,甄父自然得了不少赏,如此拖到半下午人才回来。
甄父今儿不在酒楼,自然也不晓得灶间那位烧北菜的大师傅得知此事之后十分不快活,往常崔夫人是做席向来都是请他,自然
——这与原来的府尹大人是北地人也有关系。
中秋是大节,姑母早叫恒之表兄将节礼送来了,昨儿大郎也送了回礼过去。
送来的节礼里头多是四五两一只的大蟹,用草挨个捆过装了一篓子,一送来早早放在桶里养着。
蟹经养,三四日了还是好端端的,挑了小些的腌了半坛辣酱蟹。
今儿过节回来的都早,到下半晌一家子都回来了,只除了徐氏还要晚些,宝珠宝瑢搬了小杌子坐在檐下拆蟹肉蟹黄。
街里卖的蟹黄灌汤包子不甚正宗,里头蟹肉也少得可怜,甄父好容易能歇歇,孩子想吃自然千方百计来做。
先前想着多间堂屋,租出去的价儿能贵些,便将堂屋便隔去旁边了,这会子只能搬了桌子到院子里吃饭,桌上先摆了街上新卖的石榴、葡萄,外头早桂飘香,夕阳余晖洒在青石板铺的小院里,倒别有一番滋味儿。
二哥许久没歇,今儿一家人团圆,他早回来帮忙了,方才出去沽酒才家来。店家们都趁着佳节卖起了新酒,小二在门口点头哈腰的揽客,口中说着醉倒仙人的大话,话虽夸张,闻着酒香不少人还是进去打上一壶半壶。
人才回来,这会子又跟大哥一道宰鱼杀鸡。
莫要小瞧二哥,虽读书多可也不是那等只会读书满口酸话的书呆,单看甄家在国子监一众学子家世背景中不甚起眼,可却没什么人来笑话二哥,反倒还交了不少性情相投的至交好友。
自宝珠跟大哥摆摊卖饭,不少同窗都来找二哥订饭也可见一斑。
既是自家人聚一聚,姑母来时也是穿着家常衣裳,一家人也没个什么客不客的,系了围腰绑了襻膊坐下同徐氏一道择菜。
“恒之与他爹去买糟鹅掌鸭胗去了,有一家卖卤食的滋味好,上回便说了,这回正好买来添菜呢。”
徐氏笑道,“哪里还要再添菜,今儿有一桌子呢。”
甄姑母摇摇头,“从州桥那儿过来,人已经多的挤不动了,酒楼也满是人,楼上位置早叫占光了,都等着今儿赏月呢。”
灶间香味四散,巷子里家家户户都在烧饭,寻常舍不得吃的大鱼大肉今儿也摆出来了,个个都使出看家本领,似在拼哪家饭食更香。
点了几盏气死风灯,又将檐下两盏灯笼点着,今儿老天爷也懂事,不曾有乌云遮月,只看那天边月圆,白莹莹的光照下来,倒显得灯笼有些多余。
姑母今儿满脸喜气,等甄阿婆问过,她才开口说了,却原来是沅临表姐有了身子。
嫁去宋家一年多,姑母怕自家没什么根基,那头又一直没有喜信报来,忧
心沅临表姐在宋家过的不好,自打阿婆来了汴京,俩人不知一起去庙里求了多少趟。
“论官阶宋家倒同你姑父相差无几,只是毕竟在大理寺任职,手中多少有些权柄,祖辈又皆是汴京人,族中如今为官的人也不少,既是大家族,往日里难免要受些气。”甄姑母双手合十对着月亮念了句佛,“沅娘如今也算安稳了,只盼着恒之与二郎明年能高中。”
正是因沅临表姐有孕,姑母这才不要她中秋回来,一来一回这一趟就怕冲着了,也正因此,两家才坐在甄家院里吃一顿饭。
宝珠心里有些难受,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