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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郑家饮子铺的管事再找来时,宝珠干脆一口应下,肯将这两样饮子方并那原料椰子粉一并让与郑家。
郑家管事见她乖觉,便晓得她是打听清楚了,打蛇随棍上道,“既郑家肯与你钱财,往后你这摊子上凡与椰饮有关的一律不得再卖。”
宝珠笑着应下,又看了一眼这管事递来的契书,“自然,自然,承蒙郑管事看得起我这小摊你。”
好声好气将这管事送走,等人一走宝珠就黑了脸,受了这番气不说,原想着多赚一些,这一个多月来那椰子粉还余
八百来斤呢,即便单卖出去也是很丰厚的一笔银钱。
面上应下郑家,心里却是咽不下这口气。冷笑一声,那契书只说这自家摊子上往后再不得卖椰饮,可没说别家摊上不得再卖,人家自个儿钻研出来与她可没什么干系。
旁的饮子铺早在宝珠这摊子才有些名气的时候便请人买下回去尝了,又请师傅特地钻研原料,各又添了哪些东西,分量虽拿不准,可毕竟是经年的手艺,究竟搁了甚物事却是能尝出来的。
等再有人上门来问那椰饮里头原料是从何而来,能不能卖些出去,宝珠只说这原料已经尽数叫郑家买去了,来人虽叹气,宝珠适时露出愁容,
“先前同那卖椰子的商人说了,明年只带椰粉交易,如今郑家与了我许多银钱,我那摊上不我再卖椰饮,如此倒是交易不起来了,还不知明年那椰粉的商人来了,该与人家作何解释呢?”
“椰粉?”
“听说南地人在椰子成熟之际,吃喝不完,当地人便磨了椰粉,只不过那些行商向来只肯做利润高的买卖,见椰粉利润小,自然不肯买卖。”
来人眼睛一亮,似乎知晓如何去寻原料了,只跑一趟南方罢了。若能抢先一步将那椰粉买回来,可就是成千上百的利润,他自认寻得了门路,一颗心跳到喉咙口,只当是宝珠无意说漏了嘴,闲话不肯再论,急匆匆便走了。
宝珠同每个来问的都说了差不多的话,这些饮子铺的商人只当自己窥破了机密,个个捂紧了嘴,请人往南地去收椰粉。
郑家那椰饮也只卖了两个月,他那黑心店定的价更高。身椰饮名头已经打出去了,店又修的豪华,宝珠摊上不给卖,人便只能去他店里头买。
只换了好盏来盛,那所谓金风玉露卖出八百文,雾里藏青也值六百文的高价儿,这一来稍微普通些的人家再吃不起,只有那些高官大户豪门望族才有钱去吃。
郑家饮子铺虽提了价儿,可生意没见少,甄家食摊先前赚的,与他一比更是不值一提。
临到八月汴京竟忽然涌出不少卖椰饮的,郑家香饮铺的没人敢仿,但多出许多新口味,甚酒酿的、薄荷青瓜西瓜一类的椰乳层出不穷。
那郑家才卖了两个月自然嫌钱没赚够。
郑管事寻到甄家食摊来质问宝珠,宝珠作一副可怜的模样,
“可不敢瞒着管事的,那原料早早便卖给郑家了,再说这等赚钱的主意,我怎会平白送给人家?再说,若真有旁人来买方子原料,也不至于到今时今日城里才多出许多椰饮。”
“早在我摆摊时,各家饮子铺饮子摊都买过,想是过了这么久也尝出里面添了什么东西,听说那椰子在南地遍地都是,汴京城这么大,南来北往的许多,未尝就没有南地商贩,尝过这椰饮便想到了。”
郑家管事一想也觉得有理,最主要的是打量着宝珠不敢哄骗他,横竖这两个月不光回了本,还赚了些,往后这生意也有利润,寻不着宝珠错处,他也没法子再做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