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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今天下班晚呢。”
话是这样说着,可她吃东西的样子明明看上去非常满足。
望过来的眼神也温柔极了,像泡在季春太阳下的桃花香,颤颤的,沁出点儿很微妙的辛……
哦,辛香的是牛肉饼——
里头放了胡麻油……
迟柏意在她眼前一挥手:“想什么呢?口水都要下来了。”
陈运赶忙用纸一擦,除了油渍啥也没有:
“你快吃吧,热了两遍,再热估计里面那个土豆泥该变味了。”
迟柏意闻言忙吃两口:“好吃。不过这个生菜……”
是不是有点儿太多?
哪儿买的饭包给加这么多生菜?
“生菜怎么了?”陈运马上问,“不新鲜?不应该啊,我还专门买的那种袋子里的。给你放了三片……”
难怪。
陈运还在看着她,神情自若,十分认真:
“你都不知道,我说让多给你加点儿菜,那人就夹了一片好小好小的——我还给加了钱的……”
“真坏——排前面那个也加钱要多放土豆泥鸡蛋酱,那人也没加,我都看见了。这家迟早因为生菜土豆泥卖不完亏本倒闭。”
“倒闭,一定倒闭。”迟柏意心道幸好我给你多要了一份牛肉,不然这家牛肉面馆也得倒闭,“所以你就给我专门买生菜加进去啦?”
“对。”陈运愤愤塞了一大口面,说:“买叶子最大的,想加多少加多少。”
说完一挑眉:
“对吧?”
迟柏意失笑:
“对!”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还是可以少放一点的。”迟柏意吃了两口,很感慨:“你要不说我还以为这家店把人卖生菜的打晕也夹进来了呢,那么实在。”
陈运不语,闷头咥面。
就在迟柏意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打击人的时候,她放下筷子头一仰笑了起来,笑得半天没止住……
冷白灯光下,热汤面吃出的小汗珠在鼻尖闪闪发光,她的瞳仁亦透过光,虹膜奇异地转为一种较浅的颜色——
比玛瑙深,比琥珀淡,介于两者之间。
乍然直视过来,仿若某种流动的金色树脂:
“行,不熟练嘛,我下回注意。”
不是“知道了”,不是“那你自个儿挑出来不完了吗”,也不是“爱吃不吃”……
是:不熟练,下回注意。
至于为什么放这么多生菜,还不是因为她中午一点儿心爱的白菜萝卜没得到——
就是这种一天天成长起来,还略显笨拙着的爱人方式使迟柏意愈发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
而这还不够,待她吃完了面,迟柏意嚼饭包嚼累了的时候端过碗来想喝口汤,才发现这碗牛肉面……它没放盐。
陈运不以为然,抱着书笔什么的坐她对面打算用功,振振有辞地回答:
“我应该饮食清淡,这样正好……”
说着,眼睛就从书上拔不出来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蔷薇水,科隆调……”
前者迟柏意不太晓得,后者迟柏意倒是知道:
“古龙水?”
陈运头也不抬:
“你闻过没有?有没有柑橘果味儿?留香时间是不是很短?”
这三连问给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