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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运连着做两天面,她就吃四顿:
早上酸汤面,晚上鸡丝荆芥凉拌面;
早上阳春面,晚上西红柿鸡蛋炝锅面;
早上又是葱油面……
爱使人的胃变成心脏,大脑变成胃——
对此迟柏意深得体会,并觉自己已是其中翘楚,天才级别。
而天才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所以,在迟柏意堵在路上半钟头后接到陈运,再见到这位面条大师手上还拎着饭盒时,她眼前一黑:
“不是说咱们一起买菜吗?”
“是啊。”陈运点头上车,贴心地替她打开饭盒,又摸出双一次性筷子:
“你先垫吧垫吧好了,不是在路上就打电话嚷嚷要饿死了吗?”
“我嚷嚷了吗?”
“你没嚷嚷吗?”
迟柏意闭嘴,闷头吸溜面条——
一盒也就半两,两口解决的事儿。
不过卤子很香,面也很筋道。
吃完,她抽出纸擦嘴,拧钥匙启动车,陈运心满意足地收拾垃圾,一面收拾一面看她:
“好不好吃?”
迟柏意打着方向盘:
“好吃。”
“那明天?”
“明天早上喝牛奶吃三明治果泥,晚上我们出去吃。”
陈运在副驾驶上挑高半边眉毛看她,不吭声。
“放过我吧陈运。”迟柏意扭头与她对视一眼,语气很真诚,“我不该说外头面条都普罗大众的难吃的。”
也不该在你给我煮面的时候嘴欠。
更不该跟你掰扯些体重和碳水化合物的问题。
尤其不该给你讲病人鼻子里清理出饭粒的事儿……
“我道歉,我报以无比的愧疚。但你是打算给咱俩吃一辈子面条了吗?”
“那你还夸我做得好吃……”陈运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一辈子都吃不腻呢。”
那确实啊。
“不过我们也可以岔个顿,对不对?”迟柏意想到了她匮乏的食谱:
“你这饮食风格绝对是个西北人……”长得也像。
“今天跟我吃西北别的去,赶着时间点儿给你上个大的。”
“吃完再买东西,买完我们就回家了,晚上朋友还要来。”
陈运自动忽略掉后半句,努力让自己期待这个大的:
“大盘鸡?手抓羊肉?水盆肉?”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烤全羊——
后院现宰现剥的羊,好大一只,肉眼可见的新鲜。
隔着巨大的玻璃幕,穿金白大铁钩明火上架进坑,料提前全腌好,油滴滴往火里溅,火苗时不时燎起一簇。
孜然粒被烤成末,焦香馥郁,顺着上菜口往来扑。
醋腌洋葱,凉拌菜……
“钱琼说咱们这儿就这一家烤羊最好吃。”迟柏意吃着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陈运吃得人我俱忘,抽空回了一句:
“好像吃不完。”
“吃不完给你打包带着。”迟柏意放下筷子看她那个吃相,叹了口气:
“紧张了?”
“没有啊。”
“不用紧张。”迟柏意越过桌子,从她手里抽走了餐刀,“就是普通的聊聊,让你不至于一下子就到医院去那么难受,而且她很专业,不会问你太多。”
陈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