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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也不跑,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女向他走来,在他面前蹲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少女脸上露出温柔的一抹笑,声音比雪山上流下来的河水更清冽甘甜,“吃吗?”
小孩看起来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吓住。
又或者……不是被吓住?
他愣了一下,突然一把从少女手中抓过糖,猛地转身向后冲去!
但少女的反应更快,她迅速向前扑去,伸出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肩头,二人倒在地上的一瞬间,屠一鸿听到前面帐篷里冲出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小孩脸朝下被她压在身下,她抬起半个头,看见刺眼的冬日阳光下,一个老女人逆着光向她跑过来,耳边传来艾利人特有语言愤怒的咒骂声。
距离近了,老女人开始指着她的鼻子吐唾沫星子,伸出手拉扯她身下的小孩,但她双手铁钳一般,死死抓住身下的人,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纷纷因为这一场小小的骚动看了过来,几个队员大惊失色地向这边跑过来。
屠一鸿抬起头,看着女人,用有些夹生的艾利人语言冷冷地说道:“他和我做了交易。”
老女人愣了一下,枯树干似的脸紧紧地扭曲起来,伸出指甲足有十厘米长的食指怼着屠一鸿的心口指指点点,伴随以更激烈的辱骂声。
屠一鸿平静地听了一会儿,她学着老女人的样子,右手伸出食指指向老女人的心口,不紧不慢地说了两个字:“小偷。”
老女人的脸霎时变得一片惨白。
她哆嗦着手指,战战兢兢地看向周围的人。
听到屠一鸿指控的一瞬间,几乎所有围观的艾利人都露出惊恐或警惕的眼神,像是听到恶咒一样纷纷转身关上房门。
这就是游牧民族的习性,没有稳定的社群联系和利益关系,自然也没有相互信任的基础。
她人即狼群,这句话在艾利人的每个家庭里代代相传。
“我们并不想引起大动静,只是想借宿。”
屠一鸿站起身,拍了拍沾了草屑的手,小孩立刻哭哭啼啼地爬起来,躲到老女人身后。
她看了一眼周围人群里有些不知所措的队员们,又看向面前紧紧搂住小孩的老女人。
“期间物资供应可由我们自己负责,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老女人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她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住宿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杨心妍在老女人家里谦虚地找了四个最小的帐篷住下,每个帐篷挤着睡三个人,空间刚刚好。
“乌苏家只有她和她的孙子相依为命,我们最好不要太过麻烦她们,能力范围之内能自足就行。”
杨心妍看着集结完毕的队员们,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了,接下来该开始走访了。”
分发下走访的调查问卷和小组名单,杨心妍带着队员们临走前,以今晚留在这里做饭的名义留住了屠一鸿。
听起来是个有理有据的借口,但屠一鸿心里知道,这是屠启那个家伙长期向周围人宣扬的后果——发育不良的残次品,天生病弱的短命鬼,会拖后腿的……废物。
她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算是应下。
杨心妍嘱咐好梅知里记得早点回来帮屠一鸿弄晚餐后,就放心地带着人走了,而梅知里也主动向屠一鸿要了买菜的清单,帮她接过了一会买菜回来的任务。
梅知里回来后她才能做饭,那么接下来的三四个小时,她是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