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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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躲我?”

梁又夏的睫毛开始颤抖,但还是没移开目光,有一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说:“可能是吧。”

耿竞青喉结一滚,感觉心口五脏都在刺痛,像被插了一刀,他不得不用手撑住一边的台面,而后舔了下嘴巴,有些发抖地想说点什么,可一开口的时候眼泪就流下来了,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对着另一个人哭,很难看也很迷茫:“梁又夏你不要这么说好不好,对不起,我之前……”

“你知道吗,佳佳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是那一天晚上——”梁又夏语气变调,到最后已经不得不蹲下去呜咽,声音低得听不见,她说,我没有接到。耿竞青想抱住她,但梁又夏很快站起来挣脱,红着眼睛走出厨房,而他站在原地,因为太痛太害怕居然不知道要移动,十秒后便听到了一阵行李箱轱辘辘的声音。

原来她甚至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好像她一直在为离开他做准备。耿竞青瞳孔一缩,着急地往前:“梁又夏!”

“我到了联系你,我弟在下面等我了。”梁又夏不再看他了,撇开头朝前,但声音还是颤抖,“……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她一个人往外走,那种姿态让耿竞青彻底应激。

“……你不能跟我分手。”

可梁又夏只是摇了摇头,就好像很着急要逃离这里一样,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在玄关处碾过鞋子和门框,被她带得像是在趔趄。房子里彻底安静下来,空气里明明还有那股意面的味道,但被穿堂的风吹着,很快散了。

耿竞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惶然中感到自己被抛弃了——在这种时刻,搬家,法国,无异于一种抛弃。被债务压着的他怎么还能去法国找梁又夏呢?甚至在最后的十天里,她都要离开这个家。耳边没有一丝声音,他像被劈开两半,一边心痛到无以复加,一边却再次被诡异的疯狂覆盖,耿竞青慢慢抬脚,走进房间,又走到客厅,接着居然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梦里的遐地》阅读笔记,是梁又夏的。他怔怔拿起那张纸,接着失去理智地大力撕碎它——

但很快,他停了下来。

梁子杰站在门口,抱着那个天文望远镜,定定地看着他。

耿竞青顿住,而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有多可怕。

纸片在半空飘。

他看见梁子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玄关,而后嘴唇嗫嚅,似乎说了句话,可他听不见。他只看见这个年轻男孩有点可怜又沉重的眼神,好像在说:

我不想我姐姐像我一样。

梁又夏搬离的十天里,并不是与耿竞青毫无交流。她并没想分手,只是思绪乱得已经无法思考自己这个举措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第三天他们就通了电话,是梁又夏主动提出,中午一起吃个饭吧。耿竞青当时在房间里,明明也已经换好衣服,可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却好像丧失了所有行动力,他趴在床上,而那边的梁又夏因为他迟迟没到,着急得打电话来:“喂?”

那一瞬,他意识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害怕,那是道疤痕。尽管她并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情况——

耿竞青忽然想起徐永君的那一句,你跟你爸一个德性。

他意识到他可能要去看医生了。

命运那么捉弄人。

“……喂。”

她松了口气:“你怎么还没到?”

“……”耿竞青闭着眼睛,“我这边遇到点事。”

沉默了一会儿,梁又夏忽然低声说:“我没有想要分手。”

耿竞青“嗯”了一声。

第五天他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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