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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分钟后,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
周正已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拽着怪鸟脑袋上的眼球,把眼球拽出了老远,眼球后连着一根长长的血管,一路伸到怪鸟的眼眶中。
一只手拽着纸人的头发,头发密密麻麻的伸进了他的血肉之中,反被周正已的血染得通红,血色一路蔓延到了纸人头上,硬生生给纸人换了个发色。
剩下五只手全拽在小号树人身上,导致组成树人的须根跟他的手纠缠在一起,形成一个密密麻麻的电网,噼里啪啦的将小号树人身上不断伸出的须根劈得粉碎,这个过程循环往复,须根不断的长,电光不断的亮起,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
唯一正常的那只手什么都没抓,垂落在周正已身侧,稍稍动了一下,又止住了。
这些多次畸变的特殊诡物的杀伤力太高,哪怕只是靠得太近都容易出现问题。
周正已本想把这乱成一团的局面解开,但紧接着就意识到了怪鸟还没停下,他们还在‘逃命’,眼下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身后是还在生长的巨树,身旁是无尽的血色,在怪鸟的疾驰中被模糊成了分辨不清的马赛克,而前方也同样是一片浓郁的血色。
他们本该分不清路,但事实上……周正已微微抬头,看到了悬在天空之中的那轮明月,明月下方的文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箭头,指引着他们前行的方向。
之前看到的那行字好像是说真的,这么说的话……周正已一边盯着箭头看,一边想道:生存概率正在不断下降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但这里能出什么意外?白桑不是还在呢吗?等会,白桑去哪了?他人呢?
周正已脑海里闪过一堆念头,突然横插了一个格格不入的结论:这些特殊诡物也能看懂那行文字?不然没法解释它们突然行动一致往外逃命的行为。
他又开始琢磨血月跟那行提示的联系,身下一震,那几只原本快松开的手猛的又拽住了眼球/头发/须根,第一时间借助‘外力’稳定住了自己后,周正已才寻找起了震动的来源。
其实不用张望,只需要视线往后一飘就能看见‘罪魁祸首’——血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血水,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流动的海,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吞噬着大地。
而刚才的震动,不过是浪头落下时的动静。
那是一片不平静的‘海水’,在席卷大地的时候,汇聚成了一个个高高涌起的浪头。
它或许并非有意为之,但对于身处其中的生物来说,这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哪怕是怪鸟它们也只有逃命的份。
怪鸟拼命往前跑,身后是潮水般涌来的血水以及不断卷起的浪头。
周正已的视线越过滔滔不绝的血水,看向远方的参天巨树,血水淹没了它的下半部分,看起来并没有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只是那片浓郁的绿荫在飞快的掉色,眨眼睛从绿色变成了黄色,最后全掉光了,只留下一片枯枝。
周正已下意识的观察了下怪鸟身上的小号树人,发现它正在乐此不彼的在玩‘闪电’,压根看不出来本体正危在旦夕。
好吧,这确实是这些特殊诡物一贯的风格。当死亡不会带来毁灭而是会带来更多力量时,或许谁都会跟它们一样,漠视死亡甚至乐于奔赴死亡。
怪鸟发出一声高亢的鸟叫声,伴随着再度高高跃起的身影,熟悉的长廊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周正已扭头看向身后,除了假山和园子外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