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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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元正在庭院中打着棋谱,见到他就招招手,“来看看我这一步如何?”

晏决明没理会,大步往书房去。王伯元自觉没趣,但一见他那副模样就知道有正事,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问得如何啊?你那小阿荀这回又给你找了个多重要的证人?”

晏决明坐在案前,笔走龙蛇写着信。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

“阿荀是你叫的么?”晏决明翻过信纸,不顾王伯元的反应,面不改色道,“她找到了当初陪胡瑞去青麻山交接田产的证人。”

王伯元正喝着茶,当即呛了一口,咳得惊天动地。

“咳、咳……”好半晌他才缓过劲儿,阴阳怪气道,“我看,你这‘妹妹’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多学着点吧!”

晏决明不置可否,“那人是个好心的,偷偷接济了当初状告盐商的那户人家。若是不出岔子,那祖孙二人还活着,如今就住在青麻山外二十里一处农居中。天宝!”

天宝闻声走了进来,晏决明将信递给他,“速速去办。”

做完这些,晏决明才好整以暇看向王伯元,轻描淡写道:“你说得对,我是得多学着点。”

王伯元:……

“阿荀眼睛毒辣、口才一流,当夜就将洪泉策反,让他心甘情愿说出了那年在青麻山的秘辛。此等手段,比宫里自小养出来的暗卫也不差什么了。别说我,你也该学着点。”

王伯元翻了个白眼,暗骂:“毛病!”

晏决明没理他,看向还站在原地的天宝,“怎么还不去?”

天宝这些年早已习惯王伯元与自家少爷的相处,神态寻常道:“回禀少爷,门房那边来了信,说是崔夫人的船大抵傍晚到渡口,特让我来说一声。”

“好。”晏决明的手微微握紧了笔管,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吩咐厨房做好准备。再去看看姨母住的院子,一应事务可都备好了。备好车马,时辰差不多再来唤我。”

天宝点头应是,快步出去了。

王伯元见他一手翻着书页,另一只手却飞快转着指尖的戒环,顿时了然,这小子装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里紧张着呢。

他摇摇头,自觉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走上前拍拍晏决明的肩,“少亭,时至今日,你再多想也没用,难不成认个义女的事你都紧张啦?那将来你还想娶人家呢,这么怎么办啊!”

晏决明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向王伯元,微微一笑,“方才那步你走错了。走那一步,死路一条。”

王伯元手一僵。

他气得手直打哆嗦,“你,你小子!”

晏决明看他气不可耐地跑出门看棋谱去了,忍不住轻笑一声,可那笑意旋即便消失了。

他何尝是担心姨母认义女之事?阿荀有多么好,只要他知道,姨母必然也会知道的。

只是,他要如何说,他这段时间在扬州的所作所为呢?何况,还有至今仍在胡府潜伏的阿荀……

姨母一向便不喜他搅和进朝堂之事中。或许是母亲的早逝、自己当初被拐走的意外,姨母对他总有种保护过度的心态,不愿他置身险境。

可矛盾的是,姨母也不舍他为了太平,一昧藏拙,最后平淡余生。

姨母虽容易关心则乱,可她对他的期望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初入京城,被家族的期许和自己严苛的要求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姨母的信里写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相信你自己,你是崔清的外孙,是崔怡的儿子。

晏决明叹口气,不再去想。

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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