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青山

100-110(18/33)

些颓丧。

就算知道了他原本的谋略,对此刻又有什么用呢?

难道,他遭伏逃脱后,还能独自一人单枪匹马杀入西面大营继续计划么?

程荀下意识苦笑一声,提起裙摆走下矮凳。绣鞋方才落地,她突然顿在原地。

……等等。

当真不可以吗?

据冯平所言,回来报信的是趁夜逃走的范春泽一干人等。他们走前,扁都隘口仍在混战;范春泽逃至肃州,范脩再带人整装齐发前去支援,前后所需时间至少要三日。

三日的功夫,随晏决明一同消失的五十余人,无人知晓那夜最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又去往了何处。

事情发生至今日已十日,若他还活着,五十人随行左右,又怎会回不来?若他……已死了,范脩又怎会找不到尸首?

说得更难听些,晏决明早在西北闯出了声名,若他此刻落入瓦剌人手中,无论生擒还是身死,阿拉塔绝不会沉默至此。

排除一切可能,最后剩下的那个答案,多半就是真相。

仿若一道惊雷直劈天灵,程荀浑身一颤,心脏剧烈跳动。

他出事后不过几日,就被人迅速安上了通敌叛逃的罪名,再回想之前几番不顺,程荀隐隐有种预感。

——或许从一开始,这便是有心人为他所设的局。

其中种种疑点,就连置身之外的自己都能有所察觉,那深陷其中的晏决明呢?

程荀心底燃起希望,她猛然回过头,将烛台放到一边,又站上矮凳,将那副羊皮舆图取了下来。

她将舆图平铺到桌上,俯身看得入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叩门声。抬头望去,晏立勇与王伯元一同走了进来。

王伯元行色匆匆,大步流星走进书房。晏立勇落后一步,走到案前,看见桌上的舆图,眼中闪过一丝讶然。

见王伯元容色严峻,程荀不由得提起心。她一面将舆图对折盖起,一面迫不及待问道:“如何?”

王伯元看了眼晏立勇,程荀眼神示意无事后,他咬紧牙关,迟疑几息,低声道:“官府搜到了他与岱钦往来的三封书信。”

果然。

悬在头顶的巨石终于落下,程荀却有几分尘埃落定之感。

“你可知道里头写了什么?”她坐到椅子上,还有闲心伸手将舆图卷起来。

王伯元不解她的反应,却如实答道:“大概是些往来问候与朝廷对和谈的安排,至于更具体的……他们嘴太紧了。”

程荀听后,只点点头。

她的反应太过平淡,王伯元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想?”

程荀闻言却抬起头,直直望进他眼中。

“你又怎么想?那几封罪证,你相信吗?”

她目光如芒,强势犀利,王伯元没有躲闪,沉默思索片刻,坚定地摇摇头。

“我不信。”

程荀定定地看着他,半晌,终于道:“伯元哥,我与你一样。”

说完,她看向晏立勇。

晏立勇心领神会,低头道:“那小厮名为刘福,在府中做些看门通传的活儿,半年前与其母吴婆子一同被将军买下,留在府中做事。几月前,将军安排吴婆子伺候您,没几日便从您府上回来,后来便被派去料理花木了。”

程荀心底一哂。花木?说得真有意思。

西北大院不似江南园林那般灵秀,晏决明又绝非贪图安逸享受之人,府上除了几棵挡风沙、镇风水的杨树,哪儿来的花木?

所谓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