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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些来自基地遗址的纪念品之外,更多的是江翎塞的盲盒、江浔给的矿标、被陈乱拽着出去玩的时候抓的奇丑无比的娃娃……
最上面是用泡泡纸小心翼翼包起来的,三个人在游乐场的合照。
桩桩件件,都与他们两个有关。
那些物件儿每每经过江翎的手,又由江浔整齐地收纳在行李箱里,
双生子的眼前就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很多与之有关的画面,无一不是陈乱。
江翎只觉得喉咙酸痛起来。
雨明明下在窗外,他却感觉自己现在也湿漉漉、水沉沉的。
糟糕透了。
江浔把陈乱的行李箱整理好,拉上了敞着嘴的拉链。
于是张着嘴哭的小孩嘴巴被捂上了,又变成了闷着响的呜咽。
“不是,我只是搬出去了,又不是上外星球了。”
陈乱看着被雨淋到的湿漉漉弃犬一般的两个少年,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他把两只弃犬毛茸茸的脑袋揉得晃来晃去:“我还在启微市,你们干嘛一副再也见不到我的样子。”
“不一样。”
江翎抬手扣住陈乱的手腕,手指动了动,却没舍得放开,就这么握着。
“哪儿不一样了?”
陈乱任由他握着,漂亮的透灰色眼睛向上弯起来,眼神里是一如往常的慵懒而平和:“想见我的话,不就是一趟空轨的事儿吗?”
“正好我可以住得离学校近一些,省的天天早上着急忙慌地通勤。”
“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江浔把陈乱的行李箱扶起来,目光在陈乱手腕上一直戴着没摘下来过的手表上晃过。
“暂时还没有。”
陈乱摇摇头。
走得仓促,哪有时间去找房子看房子。
“不过早上请假的时候,临姐说她在军校附近有一间空房,可以先给我借住。”
江浔和江翎知道霍临。
陈乱的顶头上司,一位很令人敬佩的退役军人。
“好了,再不走你们真的要迟到了。”
陈乱揽着两个少年的肩膀往门外推:“我可不想累死累活地去那边收拾半天,刚想躺下休息就接到学校老师的电话说你们两个同时错过了考试。”
“等到地方了,我给你们发地址?”
“嗯,那我们走了。”
两个少年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陈乱靠在楼梯口朝他们挥挥手。
等到那两个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陈乱才回过头看向空荡荡的房间。
面上懒散的笑容逐渐沉落下来。
房间里又是那副冷沉沉的板正灰色,安分规整得像是某种酒店。
一如陈乱来之前的样子。
陈乱拉过行李箱,没有再回头。
等到陈乱带着沉甸甸的箱子,开着他自己那台小越野抵达霍临发给他的定位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小了很多。
霍临就站在路口,黑衣红发,手里举着一把燎红的大伞。
“临姐?”
陈乱下车,肩头被雨水打湿。
“你怎么还亲自来接。”
霍临两步跨过来把伞举到陈乱头顶,没问陈乱为什么突然搬出江家:“那群学生把我气的要死,再多看他们两眼我怕折寿,出来续命。”
陈乱笑起来:“今天早上是机甲A6班的课?那确实火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