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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溱几乎是歇斯底里地说完,后退几步,手扶住旁边的桌子,埋头痛哭,以手捂面,泣不成声。
姚喜知看不见上官溱的神色,只能听到她的哭声,看到她单薄的肩背在因为哭泣不断颤抖。
姚喜知心如刀割。
她都分不清自己在痛苦什么。
是为上官溱作为一个母亲声泪涕下的剖白?是为上官溱与林欢见兵刃相见?还是为自己没能早一点注意到他们之间已经有这样不可调和的矛盾?
姚喜知朝上官溱走过去。
每一步都迈得艰难。
她伸手想要触碰,又悬在半空中,不敢落下。
许久,许久,姚喜知才过去,轻轻抱住上官溱,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肩膀上,手轻拍着她的背,耳边满是上官溱的哭声。
以及几句夹杂在哭泣中勉强才能听清的“对不起”。
姚喜知抱着她,自己没说话,只悄无声息的,眼角划下一道又一道泪痕。
姚喜知声音很轻,轻到她自己几乎都听不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像是鬼使神差地、不由自主地,问了上官溱一个问题。
既是问题,却又是给了上官溱在这样的困境之下一个选择——
“你会畏惧欢见阿兄有一天成为你无法控制、乃至整个大唐都无法控制的权臣,是因为他既扼住了文书奏章的传达与决策,手中又掌握着神策军对吧。”
她不是什么文韬武略、博学多识的人,但也明白一个道理,一旦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政务决策权与兵权都汇聚在一个人身上,那这个人无疑便扼住了整个王朝的命脉,再无人可以制衡。
“如果……我是说如果,神策军不是在他手中呢。”
上官溱泪眼婆娑地疑惑抬头,抬头看她,问道:“你这是何意?
姚喜知眼中既是迟疑,又孤注一掷。
她没有任何的筹码,也拿不出任何的保证。
她有的只有两颗心——
一颗林欢见的心,一颗上官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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