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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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楚松砚傻笑了一声,像是突然失忆了一样,抬手指着楚松砚,惊讶地开口说:“楚哥,你怎么在这儿,顾予岑还说我不会遇见你呢,他这个傻子,嘿嘿,这次我又要赢了。”

他挥舞着胳膊,呲着牙乐。

Finki扶着他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胡年嘴上还在不停地说:“让顾予岑总自以为是,一会儿我就发信息嘲笑他。”

说完,他又搂着Finki亲了一口,用俄语说了句:“还是你好。”

完全不顾忌楚松砚。

楚松砚单手插着口袋,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掏出房卡,开了隔壁的门。

他开了灯,走到床头,拔下来插在固定充电装置上的手机,解锁看了眼。

信息已经刷屏。

全部都是圈内认识的人发来的。

最上端的,是江鸩贺半小时前发来的。

一张照片。

楚松砚点进去看了眼。

这应该就是江鸩贺口中的那个俄罗斯演员。

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

楚松砚盯着照片看了会儿。

确实和马特维长得有些像。

也不知道单单依靠着“蓝眼睛”这一条线索,顾予岑是怎么阴差阳错地找到这么像的一个人。

楚松砚也没想到,顾予岑居然还记得。

他之前提起马特维,也不过是因为醉后失言。

顾予岑当时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遗弃自己的父母。

本来就是个托辞的谎言,自然没有原因。

楚松砚紧闭着眼,说:“因为有个人告诉我要这么做。”

顾予岑问:“是谁。”

楚松砚本来想说我自己,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他要是真这么说了,顾予岑保准还要接着问下去,像之前一样,逮着一个问题,不问到底绝不罢休。

于是楚松砚就说:“一个蓝眼睛的俄罗斯人。”

顾予岑这人的脑袋和常人不一样,他没觉得楚松砚在骗自己。

因为楚松砚喝醉了。

醉得都开始不躲着他了,自然也没又说谎的必要。

顾予岑又问他:“为什么他告诉你,你就要做。”

楚松砚睁开眼睛看着他。

良久才开口说:“因为他对我最好。”

之后顾予岑什么都没说,只是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知道了。”

这段记忆极其模糊,楚松砚那次真的醉了,第二天直接断片,从顾予岑的床上起来的时候,甚至都忘了他们为什么又睡到了一块儿。

醉酒后的记忆总会在再次醉酒时被突然想起。

楚松砚记起这个片段时,他已经和顾予岑没了联系。

楚松砚躺到床上,脑袋放空,盯着天花板。

他不明白,顾予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再次报复他吗。

像之前说的那样,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让他好过,是这样吗。

没必要,这样又把时间都浪费到他身上了。

楚松砚缓缓呼了一口气。

辛辣的洋酒有些后反劲儿,现在脑袋里开始有些眩晕,方才闻见胡年身上的酒精味,他就有些反胃,只不过一直忍耐着。

楚松砚重新拿起手机,挨个回复信息,打算以此来维持清醒。

信息太多,回复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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