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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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楚松砚?”顾予岑轻声叫。

楚松砚温吞地睁开眼,眼底一片茫然。

他说:“你说什么?刚才风太大,没听清。”

顾予岑却摇摇头,直起身子,左手顺着向下摸进短裤口袋里,拿出烟盒,他掂出一根烟凑到楚松砚嘴边,说:“我刚刚问你抽不抽烟,这是我在旁边超市买的本地烟,口感还不错,刚好抽一根消消食。”

楚松砚扫了眼烟盒上的俄文,想说“这款味道不好”,却还是抬起脑袋凑近,张开嘴咬住烟。

顾予岑又掏出打火机,用身体挡住窗口的风,动作轻缓地替他点燃了这根烟,之后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这几年烟瘾越来越大了。”顾予岑难得主动提起胡年,一反先前故作亲昵的口吻,语气平淡地说:“我记得我刚认识胡年的时候,是我开始演戏之后烟瘾最严重的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工作也不顺利,在国外屡遭碰壁,回国后完全就是颓丧少年的状态,当时我俩待在一块,连话都说不上,就是单纯坐在一起抽烟,他点一根,我点一根,这一天就过去了。”

“抽得嗓子都成了公鸭嗓,一整天咳嗽得像要死了一样,咳两声干呕一下,然后他就说我俩迟早得肺癌早死。”顾予岑说着说着,自己就开始笑,“我懒得理他,后来我给自己找了点儿事情做,抽烟也就没那么勤了,之后再见他的时候,他也不怎么抽烟,说是合作的模特闻不得二手烟,然后又跟我抱怨他找的模特都特烦人,各种禁忌犯不得,不然就翻脸不认人,我就和他说我合作过的演员也有挺多事儿精,我俩这才熟起来。”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楚松砚突然说。

顾予岑停下话头,深深地看他一眼。

楚松砚以为他要说,他俩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还经历了别的,可顾予岑却随意地点点头,说:“你这么理解也差不多。”

顾予岑抽了口烟,接着说:“我把我合作过的演员都说了个遍,他就问我怎么不说说楚松砚,是不是楚松砚惹不得。”

“我说,你猜对了。”

楚松砚以为他要借此揶揄自己,说些过去的事,毕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最常做的事就是回忆过去。

可顾予岑又话锋一转说:“他之后得空就来找我,问我有关你的事儿,他还说他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找你当他的模特。”

说到这儿,楚松砚差不多就懂了。

“你是来当说客的,让我给他当模特。”楚松砚一锤定音。

顾予岑没说话,也没否认。

楚松砚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自从在俄罗斯见到顾予岑后,一直堵在他心里的惶恐感终于消失了。

他终于知道顾予岑突然出现在莫斯科,又再次追来圣彼得堡是为什么了。

顾予岑是想说服他,说服他给胡年当模特。

那在江鸩贺家里的那一晚算什么?

稀里糊涂的、饱含爱恨的一晚,又算什么。

或许是为了避免他假装陌生人,不肯听他语重心长的游说,所以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让他在面对胡年时感到羞耻、愧悔。

楚松砚自动补全顾予岑的全部心路历程。

顾予岑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他实在太了解他了。

“算也不算。”顾予岑说:“我答应过他要说服你,让你考虑考虑,但我答应过别人的事儿太多了,随口一应也不费工夫,能做到的一直都没几件,你也知道。”

“我只是想跟你说说,咱俩没联系的这两年,我的生活什么样,单独说我干的那些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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