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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日里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突然与叛军相互勾结,更何况郑家是从大梁立朝之初就传承下来的钟鸣鼎食之家,底蕴深厚,且郑修远身居高位,又有什么可图谋之处呢?一些世家的官员瞬间紧张起来,他们害怕郑家的谋逆之上一个开始,标志着穆丛峬准备对世家动手,这位年轻的帝王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吗?
另外一群人则是察觉到这次是事情不太简单,涉及一位亲王和一位国公,牵连的官员必定不在少数,怕是要血洗朝堂的节奏。同时他们也注意到庞法口中所说的“判军”二字,若是有战争发生,其声势必定浩大,他们也会有所耳闻。
可如今他们没有听见半点风声,要么此事只是庞法凭空捏造,可从刚才的事情来看,这种可能性并不大,要么就是他们早有准备,将叛军扼杀于摇篮之中,导致没有半点风声流出来,若是前者倒也不足为惧,可若是后者,那这位帝王的算计足以让他们畏惧。
祁正有些不明所以,心中生起一丝不安的感觉,可这么多年在朝堂中立足的经验让他整定下来,“本官在与韩大人和陛下商议对淮王殿下的处罚之事,庞大人好端端地提起韩国公做什么,莫不是不把本官放在眼中?”
祁正与庞法虽说同为六部尚书,可前者的资历要远超后者,若是此事传了出去,那些将资历看得极为重要的儒家学子恐怕要写诗抨击庞法了。
“祁大人多虑了,晚辈没有不敬大人之心,这是韩国公与淮王一案牵扯甚密,因此晚辈这才提及韩国公。”庞法语气恭敬,一口一个晚辈,给足了祁正面子。
这时还不等祁正开口,就有一些受过对方恩情且看不清局势的官员替他说道:“庞大人此话怕是在开玩笑吧,韩国公常居京城,从不结党营私,与叛军有所勾结我等本就有所疑虑。如今大人更是说郑大人与远在江南的淮王殿下牵连,依臣看此话纯属是无稽之谈啊,陛下。”
穆丛峬慵懒的眼光扫视着下面各怀心思的群臣,若是平日里他定会瞧着他们争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取乐,可眼下他没有这样的心思,只觉得下面众人愚蠢又聒噪非常。
穆丛峬并未开口,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沉寂,底下的俟成济偷偷抬起头想要看清帝王面上的情绪,恰巧于帝王冰冷的目光对视上,俟成济一个没站稳,险些倒了下去,好在最好还是调整好了身形。
穆丛峬的目光太过可怕,俟成济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同时告诫自己以后莫要再偷偷打量帝王。好在他方才瞧见了穆丛峬的眼神有细微的偏转,他看懂了帝王的示意,决定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随着俟成济的出列,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却未曾料到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犹如一道惊天巨雷,彻底点燃了枯萎的荒草,火势之迅猛让众人措手不及。
“祁大人此言差异,淮王殿下起兵谋反,韩国公郑修远在京城为其大开城门一事证据确凿,并非如同大人所说的那样是凭空捏造。”俟成济语气之中有些许得意,陛下金口玉言此事由他大理寺主审,这最大的功劳自然也该轮到他大理寺。
况且这次的案子是他接手大理寺以来办过的最轻松的一个了,上面有穆丛峬顶着,影龙卫办事一丝不苟,将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地十分妥当,他们只需要验证一下证据的真假就可以了。再加上此案是暗中调查,没有惊动别人的注意,自然也就不必应对那些权贵的打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楞在了原地,怪只怪郑修远平日里伪装地太好了,以至于众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狐狸尾巴。此时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庞法口中的叛军指的是什么,同时对影龙卫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