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嫁给我大哥!

30-40(14/30)

水鸟掠过湖心,发带拂过脖颈。

你看眼鱼池,池鱼也看我。

他眉眼间带着一贯的温润笑意,眼睛清澈见底,就像这珀穹湖水色,干净得不染一尘。

他也注意到她的回望,偏偏不羞赧,他的眼睛未曾移开她半分,似是下意识之举,学着她的弧度,微微歪起了头,角度与她一模一样。

宛如一面镜子里映出的相同姿态。

身正也想影子歪。

随后,他的眉扬了一下,展颜一笑,甜甜的,透着满满幸福,绵绵不舍得。

一身与天空同温的蓝衣,衬得他翩翩清隽,他这副模样,真诚,坦率,干净,不张扬的温柔着,像是早已认定,带着一股安心。

她的心微微一颤,恍惚间有些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样的时刻,像是偷来的。

“乐儿。”

“嗯?”长乐身子一震。

贺兰澈呼吸都放轻了,他眼前的长乐,临水而立,素色裙裾被湖风卷起细碎的褶皱,似宣纸上洇开的墨层,深浅不一。

晨光将她缥青衣袂割开,与湖边翠柳纠缠。

那张易容过的眉目,痕迹明显,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青阴影,藏着稍纵即逝的脆弱。

不妨碍贺兰澈对应六年前初见的那一眼。

你的一生曾见过哪一张脸,能让你感叹,美得像是上天偏爱,毫不吝惜用最细腻笔触,最惊艳的色彩,来精心描摹?

绝色。

她就长了一张,美得让人一见难忘。譬如六年前,见她斜斜伏树沉睡着。

不知道她在伤怀什么,像被命运揉碎的美玉,正在等人重塑,看似坚强冷傲,偶尔流露出哀伤。

支离破碎的过往刻在骨血里,却偏要挺直脊背,透出凛冽锋芒,拒人千里。

说不清,道不明,悄然缠乱他的心,情愫疯长,仿佛要冲破胸膛,他从此只想将世间所有温柔都捧到她面前。

“乐儿。”

他感觉这些天和她真正亲近很多,才又这么唤她。

“或许,以后你可以称我阿澈。”

接着,贺兰澈亲眼见着她的眼神冷下来,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这一瞬,十年前的哭喊穿透长乐呼啸而来。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回故地烟云,和那些曾挡在她身前的人。

“我姓白,我叫白芜婳,未央宫的少宫主,你们敢伤我,爹爹回来定将你们打死。”

她想起他们倒下的身影,被塞进地窖时染血的袖口,老管家挡在门前被利刃贯穿的闷哼,母亲被大刀劈溅绽开的血。

“婳儿,你要好好活着,我要去找你母亲了。”

无相陵鲜血淋漓的地砖,慈航殿为保护她而永远闭上双眼的面孔,父亲咬牙将她推下悬崖时的那一份狰狞。

谁不是像贺兰澈一样,说过会护着她。

下一瞬,记忆切换——

她仿佛又看见住在灵蛇虫谷的疯癫神婆,嘴角绽开的诡笑,如灵堂夜里纸扎童女。

在她昏迷之时,神婆割开她脖子上的血管,将血从伤口浇灌。

温热血液,顺着她的锁骨蜿蜒而下,在她身体内凝结成永夜不化的冰棱。

枯槁手指,抚过供桌上扭曲的蛇形香炉,青烟凝成无数细线,笔直地钻进她伤口。

沙哑的唱念声混着铜铃轻响,令她的伤口有一阵灼烧感,仿佛被千百条蛇信舔舐。

供桌上的陶罐嗡嗡震颤,罐身彩绘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