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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细雕刻,小心打磨,丝尘不染。
贺兰澈有些羞赧,这些都是季雨芙说他“痴汉”的缘由。
“其实我也雕造过很多别的器物,只是物件太多,总有些舍不得丢弃的,既不忍熔掉也不愿炼毁,堆来积去便都收在了这里。从前不好意思让你知道,但我想,如今我们应该……”
长乐却一直咬着唇走神。
他远比她想象的更爱她。
她心里是感激的,在不得不隐姓埋名,易容改面的年月里,有人始终珍惜自己最在意的模样,一丝一毫都不舍得放弃。
可惜……时机不当。
长乐狠下心,决定借题发挥:“你果然满脑子,都是这些没出息的东西。”
贺兰澈愣住了。
“你的人生就没有别的打算吗?难道想一辈子依靠父母和大哥?”?
“我有正经职司的!”涉及尊严,贺兰澈从抽屉种掏出证据亮给长乐看*——“神机营大偃师。”
神机营的层级,除了他伯父大军师外,依次是大偃师、偃师都令、偃师、学徒。
虽然他只挂名任职,实际工作相当清闲,处理些日常小活儿:研造器械、修缮机关,甚至偶尔帮大军师订餐!但也是享俸禄,受人敬重,手下管着丘儿,能带一带偃师学徒的好工作!
何况归他研修的器物,从未出过任何差池。
抛开昭天楼各处分红不谈,单是俸禄便不低——尽管依旧不够他花销。
大哥还特许他随时陪二哥问诊,复工时间全凭心意,这般体面稳定又便于顾家的职位,旁人求都求不来。
因他不涉两国军政机要、边务谍报,唯以技术立身,将来既可归晋,亦可留邺城,去留由心,自在无虞,堪称天地间独一份的美差,也是大哥为他谋算的万全退路。
坏就坏在,长乐并不想与他组建家庭,更不愿对他负责。
许是长乐说话太过分,贺兰澈不服气:“你说我整日只想和你成婚,可你呢?你只想和我亲嘴。”
他语气平静,只是陈述事实,又用一双亮得出奇的大眼睛望着长乐,试图唤回她的温柔。
“我们已是如此亲密之人,究竟为何生我的气?为何不理我?”他张开怀抱:“乖……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你才乖,你全家都乖!”她竟然气得眉尖发颤:“你从来不懂我……”
他急道:“我是不懂你,但我很想懂,你得给我懂你的机会。”
“我如何给你?”
“你为何不能给我?”
“我为何要给你?”长乐冷笑,“你见色起意,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对你很失望。”
贺兰澈凝眸,后退半步:“乐儿,你这般言语,我也是会伤心的。”
“伤心?”长乐抬高音量,“这世上多的是比伤心更绝望的事。伤心算什么,谁不会伤心?”
“你若真心想与我相守,就去做些实事,别总黏在我身边。”
“从旧庙起,你便在我身边碍手碍脚。”
“我中掌时,你总在旁烦我吵我。”
“在京陵时,我本可当日问诊完便回鹤州,你却拉我四处游耍。”
“到了邺城,也反复同你说过,莫要总跟着我……”
她正欲顺势提出“你回神机营做出一番成就前,莫要进宫”,却被打断了。
“长乐!”贺兰澈沉声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