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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在问宋昭,实则并未等她作出回应,而是将她身上凌乱的衣服胡乱拢了拢,拿着她的披风将她裹住,伸手就要抱她出去。
宋昭这时却突然将他推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要,我不要去西院,你先回去吧!”
九鸣的身子骤然僵住,指尖还残留着她衣料上的温度,却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不知道她为何改了注意,难道是因为赫连信?
宋昭抬眸看他时,那双总是含情的杏眼里凝着冰霜,连带着嗓音都淬了寒意:“松手。”
两个字,利落得像把出鞘的匕首。
九鸣心头猛地一揪,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心脏。
前一刻他还在心中嘲笑赫连信,方才那些刻意为之的亲昵,那些带着炫耀意味的触碰,这一刻,都化作无数细针,一根根扎回自己心上。
他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堵着团浸了醋的棉花,酸涩得发不出声。
他很想问她,方才在花架下,在屏风后,在他怀中,闭着眼睛接受他的亲近,慢慢回应他的亲吻,可都是做戏?她就没有过半分情动?哪怕只是转瞬即逝的悸动?
可望着她冷若冰霜的侧脸,所有话语都哽在喉头。
眼前的女子,挺直的脊背透着不容侵犯的疏离,方才还泛着胭脂色的唇瓣此刻紧抿成线。她就像是天空自由翱翔的雁,他怎么都抓不住,摸不到。
他从未动过心,那是奢望的东西,一旦交付出去,就有了软肋。他原以为今夜能试出她的心意,拿捏她的软肋,却在得知不是自己时,伤心失落,溃不成军。
但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体内的半月散,是一种本能地亲近,算不得心动。她与他就是解药,仅此而已。
九鸣想通了这一点,将心中的不甘深深埋在心底,松开了手,未发一言,转身出了花厅。
……
宋昭裹紧披风,愣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穿好衣服,回到了隔壁院子,瘫倒在自己的床榻上,一言不发。
“世子怎么了?”茯苓发现她不对劲,关心道。
“茯苓,”宋昭忽然眼中带了湿意,抱住茯苓,声音也哽咽起来,“方才,赫连信去了别院,我在他面前故意和九鸣亲热,看他吃瘪被气走,可我心里并不痛快。还有……”
宋昭终于哭出了声,“还有九鸣,他发疯了,我根本招架不住。我,我竟然在九鸣的怀抱里……我竟然还很喜欢,我是不是……是不是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女子?”
“将来,若是被九鸣发现,我是在利用他,他会不会……会不会……”
宋昭哭着说不下去,觉得自己一边享受着九鸣给自己的欢愉,一边还惦记着赫连信,算不得光明磊落。
茯苓将宋昭搂在怀里安慰:“这都不是小姐的错,小姐也是情非得已,被形势所迫罢了。小姐刚刚说怕被顾公子知道了,难道小姐就不怕被赫连大人知道吗?”
“看来,在小姐的心里,顾公子比赫连大人重要,小姐没有发现吗?”
宋昭扬起哭红的双眼,“是这样吗?”
“小姐想想,若小姐喜欢赫连大人,信任大人,为何不阻止赫连大人与二小姐的婚事?”茯苓慢慢开导她。
“若是小姐通过世子的口阻止的话,依奴婢之见,赫连大人定会应允。赫连大人等了小姐这么多年,再多等一二年,他必定也是肯的。或者,赫连大人就想等着世子开口呢。”
宋昭渐渐止住了泪水,沙哑着嗓子道:“可我以什么立场阻止他呢?他是赫连家的长子嫡孙,怎么会不成亲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