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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有道立刻又和煦了面色,朝江清淮笑笑:“公子,这群不长眼的挡了您的路,容奴才前去收拾一番。”
江清淮哦了一声,想起什么,连忙又道:“不必太张扬。”
苏有道款款行礼,上前却只喝道:“滚。”
江清淮:……
只是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呵责,倒真的让喋喋不休的众人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看向苏有道。
苏有道却不说话,反而步步上前,他虽只是穿着常服,却另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在身,逼得那些书生和吏部衙役纷纷给他让起路来。
江清淮坐在轿中,扒着车窗,眼看着苏有道就这么走到了人群正中央,不由和RMB感慨:“牛逼啊。”
RMB却说:“宿主,我刚才听到他们在商量科举提前的事情,但吏部那边似乎是自己弄了个新规定,说是为方便管理,今年科考的学子必须在吏部户籍登记有名。”
江清淮蹙眉:“户籍尚只在上京推行,且还没有录入过半,先不说科考前吏部能不能做完,就是那些外地学子,也不可能有入户啊……”
“若真如了他们的愿,到时候参加科考的人一定会少很多。”RMB反应很快,“那群狡猾的大臣,指不定还会说是你不得民心,所以没人参加呢。”
“但朝廷那么多大臣,他们怎么就敢保证不会有人把这件事抖搂到你面前呢,宿主?”
“他们沆瀣一气,自成一体,就算有人想效忠我这个新继位的皇帝,也得等我现出本事来。”江清淮倒不是很意外,不过想到自己在朝廷被众臣孤立的现状,暗下决心,“科举一定要提前开。”
只是这次出门原是散心,遇上这事,江清淮不免想起今日朝堂上被那群大臣们怼得哑口无言的伤心事,好心情没了一半,偏他又没法子,毕竟字写得不漂亮确有其事……
他郁闷地托着脸,倚在窗前,心思却已经不在苏有道那边,而是单瞧着眼前空景发呆。
虽说本次出宫主打低调,但国子监并非第一次来,叶从南自然一眼便认出来苏有道,立刻寻觅起陛下身影来,等瞧见远处那一家车辇,下意识勾了勾唇,又即刻僵停,望着那窗前半探的清浅身影出神。
陛下……
“从南,你发什么呆,快行礼啊。”直到身旁的傅羡之拽他袖子,压着声音提醒,叶从南才回神,看向面前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苏有道,才回神发觉吏部的人已经离去,忙行礼道:“大人。”
“叶公子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咱家不过一个太监,可担待不起这声大人。”苏有道压低了声音调侃,又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瞧见江清淮的车辇,笑道,“上次公子提议游园,这不,我们家小公子脚伤刚好,便催着奴才准备车辇来了。”
叶从南又下意识瞧了一眼那车辇,却已不见人,只余半尾轿帘在风中微荡,不由遗憾地摸了摸腰间的玉牌,才看向苏有道:“不巧国子监门口堵了这么些人,怕是要扰了公子好兴致。”
苏有道则问起事情起末,叶从南不敢怠慢,忙细细讲述,情况和RMB反馈的基本一样,只是国子监的书生们却不知道这并非皇帝的意思,心中难免有所微词。
傅羡之更是为叶从南打抱不平,不由多嘴来了一句:“陛下既要提前开恩,又要拦着京外的学子们,到底是用意?”
“不是陛下要拦的。”
赶过来的江清淮正听见这话,索性也答了,引得众人目光齐齐看向自己,又有些后悔,想他今天明明是来国子监散心游园,怎么沦落到加班处理公务的地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