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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画面,可身体的记忆比她还要好,清清楚楚地把细节告知她,不使她有丝毫遗忘。
于是情绪的翻涌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平静的表情去容纳了,她受不了地拧起眉,抿紧了唇,无助地看向窗外。
又为这个当下甘浔不在身边感到轻松。
至少,容她自个慢慢接受。
她不想面对,虽说昨夜她亦意识清醒,不曾酒醉或冲动。
可甘浔说得对,她或许想得不够清楚。
她并不了解那些亲近之事,曾读过的书看过的图册,不过是艺术化的拼接和改写,从网上和朋友们的只言片语中学到的,又太片面太主观。
原来不仅仅是点头应了就能办到了,就算大功告成了。
从没人跟她说过还有受不住的可能性,她以为只要想,人人都可以水到渠成地适应。
原来可以极致到那般地步,令人神志不清,忘却自我。
而她已然释放到空掉一般,甘浔却告诉她,还没有正式开始。
好在没有。
但是关于昨夜之一切,她都不曾后悔,她很庆幸于,这样陌生仓促的经历是她与甘浔所共有的。
她很清楚地确定这一点。
她感到脸在发烫,浑身都滚烫,好像还在甘浔怀里,而头也在坐起后更加昏昏沉沉。
昨夜的触感重新复苏,将她拖下去沉沦,灼烧。
还好甘浔不在。她想。
可是下一秒,房门被打开,还穿着睡衣的甘浔进来了。
两个人撞了个照面。
甘浔轻手轻脚,来看她有没有醒,不想人都已经坐起来了。
“醒了。”
赵持筠下意识避开眼睛,甘浔已经绕过书桌,快步过来,坐在了床边,把水杯递给她。
“嘴唇有点干,喝点水,我才倒不久,刚好温的。”
赵持筠接过水杯,沉默不语地喝了两小口,慢吞吞地,入喉后舒服多了,才想说话。
“你为何没有去点卯?”
她听见自己喝水后的声音还是哑的,泛着从未有过的沉稳。
一想到这“沉稳”的声音为何才有,她又开始难为情。
赵持筠声音喑哑,脸色微微苍白,开口后可能因为不舒服,泛起了不太自然的绯色。
墨色长发披在肩头,比平时起床后要凌乱些,显得人更憔悴,像个病美人。
看见她轻蹙起眉梢,甘浔有帮她抚平的冲动。
抬手先摸了她的额头:“你清早身体发烫,我帮你量了下,有点低烧,我不放心就请假了。”
“我生病了?”
“嗯,昨天气温低,你在家可能受凉了,然后又……”
赵持筠立即将手里的杯子塞给她,打断说:“我不喝了。”
甘浔停了下,“哦”了声,把杯子放回床头柜上。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帮赵持筠揉了揉眉间,让那里的皱起消下去,又帮她按按太阳穴。
“头晕眼花口干舌燥,身上发烫又发凉。”
随着她越说越多,甘浔的表情也越来越可怜兮兮,好像难受的人是她一样。
本来量出低烧,甘浔想可能是受累加着凉,多休息就好,暂时没有吃药的必要。
就帮她盖好被子,让她多睡一会,发发汗,现在额头温度退下一些,却没想到会这么难受。
甘浔严肃说:“这么难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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