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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个表情符号都没有,但语气是温柔的,她都能想象到甘浔说这些话时温柔的样子,吐字黏黏的,像促膝而谈。
想到她第一次到甘浔家里,甘浔教她穿衣服,洗澡,护肤时仔细又无奈的样子。
赵持筠又想哭。
然后看见甘浔跟她说,尽量少做饭。如果有人帮忙的话,就让其他人对照着秘方来煮一次试试。
赵持筠突然有些生气,很快速打字地跟她说,[没有人帮我忙,我又没有跟她住在一起。]
甘浔立刻说,[我的意思是家政阿姨什么的。]
赵持筠一愣,又消气了,也是。
就算李姝棠跟自己同居,也不会帮忙下厨,她不会,这点甘浔很清楚才对。
她想了想,也只告诉甘浔,谢谢。
甘浔就问她:[你一个人住在哪里?]
看样子也没有完全不在乎。
[自己租的公寓。]
赵持筠详细地说,以免又要多想,以为李姝棠给她的房子。
[我也没有请阿姨,所以只能自己下厨。]
[这样。]
赵持筠觉得这样的交流很耗精力,猜别人在想什么,很难,她不可能完全猜对。
她只能阐述自己,至于阐述的内容,别人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又不能控制。
[你要不要来帮我?]
她问。
甘浔又在输入了。
好像发送键坏掉一样,输入半天也没发过来。
赵持筠感觉到她不太情愿。
也没有想强人所难。
[又没有说今天,哪天有空都可以,我只是想吃了。]
又有些生气,觉得甘浔说什么都不太真,就“本相毕露”地质疑了起来,[你那天不是说,做朋友也可以的吗?]
虽然她当时想破口大骂,不爱就是不爱了,做什么朋友。
[可是,没有人大年初一吃泡面的,你点别的。]
然后她引用赵持筠那一句“你要不要来帮我”,回答说:[好的。]
甘浔这样才答应了。
赵持*筠本能地有些高兴,又有些泄气了。
为自己的处心积虑感到难为情。
随即又想到昨晚甘浔的哭,蹲在她自己的房里,消瘦的肩膀抖起来像求生的蝶。
让她很有捕捉的欲望。
自己好像可以乐观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
甘浔什么事也没做,把消息从上翻到下,看了一百遍。
从很多天前,她收到汇款,发了没有回复的“好的,收到”的下面那句赵持筠的“对不起”,翻到最后发的“一言为定”。
甘浔聊到后半段时,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不起”似乎不是一句提醒。
赵持筠好像在跟她说。
因为赵持筠一点也没有“气势汹汹”,相反,说话软软的,像在撒娇。
也很可怜,亲自煮了不好吃的泡面。
她想等赵持筠解释,于是打了好多话都删了,怕不是她想的那样,两个人都很尴尬。
她没有等到。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人接她走,又让她一个人煮面。
看见“一言为定”,她又想,她们之间居然还有约定。
甘浔突然想离开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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