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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伤怎么样?”
黎愿没忘记追尾那天陈揽将她护着,整面车窗的玻璃渣子全崩他手臂上。
陈揽将衬衫袖子一截一截往上挽,先是露出手腕上清冷的银色的手表,然后是蜿蜒鼓动的青筋,最后是手臂上的划伤,虽然早已结痂,可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陈揽:“谢谢您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拿着我的卡,去买点喜欢的东西。”黎愿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补偿他,好在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房子还是车,都可以。”
手中的黑卡无比烫手,陈揽攥紧那张卡,指甲快把卡面抠破了。他深吸一口气,把黑卡放回桌子上:
“黎董,我不想要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女人抬眼,目光冷冽。
今晚凌晨有暴雨,此刻空气闷热,压抑,仿佛为接下来的风暴酝酿着喷涌的情绪。
陈揽在女人审视的目光中缴械投降,叫出许久不曾叫出口的称呼:
“大小姐,我想当您的入幕之宾。”
这样的称呼,只有在很多年前学生时期才被允许。黎愿长大当董事长后就不允许他这么叫她,会折损她的威严。
他们朝夕相伴十几年,他陪她一起长大,她的工作她的生活都是他在料理……
只有他,才是最了解黎愿的人。
也只有他,才最配站在黎愿身边!
陈揽蹲在黎愿的椅子边,摘下新买的眼镜,那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他对她是如此的恭敬,顺从,渴望……
黎愿愣住。
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的秘书还藏着这样的心思。
那双眼睛没有镜片的遮挡,一览无余,饱含着的炽热与深情清晰可见。右手边的茉莉花茶早已冷却,黎愿端了起来。
然后尽数泼在他的脸上。
陈揽闭了眼,茶叶挂在他抖动的浓睫上,冰冷的茶水浸透他白色的衬衫,胸肌若隐若现,鼓动着不甘与羞赧的情绪。
“清醒了吗?”黎愿将茶杯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声音是他从未听过的冰冷:
“陈揽,你越界了。”
“对不起黎董。”陈揽擦干脸上的茶水,迅速起身,表情瞬间恢复到往日那般严谨与冷峻,仿佛方才的自荐枕席全然是幻觉,他立刻切换回工作状态:
“siver的项目书您如果签完字,我拿去给财务部报账。”
黎愿:“去吧。”
陈揽抱着文件关了门,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眼神阴郁。
“啧,不自量力。”
角落里竖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饶有兴趣地欣赏他的狼狈,陈揽回头,花了两秒认出他:“孟律师,来见黎董预约了吗?”
孟礼珩邪性地笑了笑,替他拍掉肩上的茶叶:“公事才要预约,我找黎董……是私事。”
陈揽紧绷着下颌线:“很不巧,黎董还有个线上会议,现在没多余的时间去见多余的人。”
孟礼珩也没生气,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挑眉问他:
“你以为他下去了,就能轮到你吗?”
“轮不轮得到我不清楚,但一定不会轮到你。”陈揽信誓旦旦的说。
陈揽了解黎董,孟礼珩绝无被她看上的可能,黎董喜欢顺从听话的男人,孟礼珩有太多不该有主见了。
孟礼珩视线凝聚在他挽起袖子的手臂上,不禁冷笑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