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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姑娘不觉低矮窄小,但谢凌钰和谢家其他男人一样,擅长骑射,肩宽腿长,难免憋屈得慌。
“无妨。”
谢凌钰只觉鼻尖香气愈发浓烈。
方才在厅中,风从窗户吹进来,不大明显,现在愈发难以忽略。
呼吸间都是股甜香味,熏得他心尖发痒。
他蹙眉,“你换了熏香?”
薛柔抬袖闻了下,摇头否认。
“许是汤池边的香气。”
玉澜馆汤池边四壁皆以香料涂就,泉水蒸腾氤氲,把香气逼得愈发浓烈,根本不用放什么博山炉。
谢凌钰想起什么,脸色一沉,“往后朕派人将玉澜馆重建。”
这香气不好,闻着太过轻浮狎昵。
薛柔只当他又管东管西,小声嘀咕:“我瞧着倒是不错。”
瞧她有心思顶嘴,谢凌钰便想起方才王玄逸在时,她截然不同的模样。
“方才可怜得很,现下又精神了。”谢凌钰目光仔细拂过她脸颊,“左右是知道朕不会拿你怎么样。”
“只是夸一句玉澜馆而已。”
薛柔实在想不通,北海王也是谢家人,所费不资建的园子,陛下怎么就莫名其妙看不顺眼了?
就因为表兄来了一遭?
她气闷,不想再同皇帝多说一句话,安静下来盯着袖口发呆。
过了片刻,忽然疑惑,怎么这条路平缓许多?
薛柔想问,却不想听谢凌钰说话,又想掀开帘子瞧瞧,面前陡然浮现顾灵清手里的人头。
她的手立马缩回来。
谢凌钰一直看着她,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是另一条路,直接通向西侧宫门,离长乐宫更近。”
少年嗓音不自觉柔和许多,传进前头驾车的顾又嵘耳朵里,叫她叹息一声。
什么时候陛下也能对朱衣使这么温柔?
薛柔猛地睁大眼睛,诧异道:“太宗这么信任北海王么?”
“叠翠园本就是为太宗建的。”
谢凌钰语焉不详,没解释太清楚。
叠翠园是给“死了”的明贵妃所住,否则给北海王十个胆子,也不敢处处逾制。
此事太过丢人现眼,堂堂帝王人前冠冕堂皇,舍美人爱江山,背地里囚之如禁脔。
此后的皇帝对于此事,皆守口如瓶,就连太后也不知,否则不会赐这个园子给薛柔。
谢凌钰见薛柔还想问,将她的话堵住。
“太宗也是人,偶尔也想放纵,倒也不稀奇。”
皇帝说的云淡风轻,薛柔仔细一想,倒也有几分道理。
她重又发怔,许是温泉水泡的人浑身舒适,她现下想闭眼休息。
困意愈发浓重。
谢凌钰见她脑袋一点一点,忍不住想凑近些。
灯光如豆黯淡,却衬得她越发娇艳,肤光胜雪。
谢凌钰一时恍惚。
先前,他知晓京中皆道薛梵音貌美,光艳照人更胜太后当年,也知晓薛梵音多的是裙下臣,却从未将她与美人二字相联。
于皇帝而言,薛梵音就是薛梵音,跟旁的都不沾边。
美人二字太过宽泛,不足以形容她。
他仔细端详薛柔,忽地想起昨日朱衣使递的消息。
有士人曾路边瞥见尚书令幼女,写了首赋赞叹美人如姑射神女。
谢凌钰知晓此事后,心中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