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山(1/2)
十七年后
和煦的阳光透过木质窗棱打在墙壁上，一块四四方方的痕迹映入眼帘，很显然此处曾受过长久暴晒。
光影斑驳摇摆，那是云层飘荡为它写下的诗歌。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午后陈年老木的味道与山间三月的桃香杂糅在一起，彼此缠绵，深入人心脾。
清风徐拂，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山林里，难免让人遗忘市井烟火和俗世纷扰。可东方文不能忘，也不该忘。
玄黄老者笔直的坐在紫檀雕花太师椅上，看向面前自己最得意的门生，眼中尽是长辈对晚辈的青睐之色。
人道是，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时过境迁，曾经意气风发独登雀台誓要一扫六合的少年郎，也终是体会到其背后的苍凉。
遥想当年，玄黄老者只身一人周游列国之时，年方二八，于山河关同中原第一剑客浪无迹大战一百二十九个回合后，凭其成名绝技，玄黄十八圣手制胜。从此扬名立万，睥睨天下。
那年，他酾酒临江，横槊赋诗。
而弹指间，竟已逝去一甲子，几十载宦海沉浮，直教人浮生若梦。
回首往事，玄黄老者心中五味杂陈，一生无数功与名，却也终是落下许多遗憾。而在眼前正值志学之年的东方文身上，老者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如今，老朽已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但你若想真正将其运用地得心应手，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每日与鸟蛇作伴，你也再难精进。”
老者面色故作平静地说道。
“师父，那您的意思是……”
不等东方文讲完，老者便打断道：
“依老朽之见，你应该出山走一遭，去中原历练，那里有许多玄妙莫测的法门与秘术。”
老者顿了顿，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有些事也是时候告知与你了……”
老者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回想起曾经发生在鸿鹄王朝的那一段往事，仿佛置身其中一般。
“现在我们所在的这座深山名曰紫云山，乃是燕雀王朝境内之地，同其余六个王朝齐位于中原以西。
而当今中原之地的霸主，落日王朝。十五年前的名字乃是，鸿鹄王朝。
鸿鹄王朝末代君主东方羡轻信谗言，任用两位侄子却遭其陷害，导致朝中左派党羽同敌军勾结，颠覆政权。
正才让世代与东方世家交手无果的西北廖家南下成功，取代了屹立于此八百余年的宏伟王朝，于旧都永安建立了新王朝。
后来，东方羡眼见祖辈构建的大厦崩塌，妻子难产而死，江山归于他人，一切毁于自己之手。他不愿寄人篱下，更不愿沦为阶下囚，便拔剑自刎。
而你正是东方羡唯一的子嗣…”
“原来如此，我的父母竟是遭受小人陷害而死…”
东方文缓缓低下头，眼神黯然，死死握紧拳头。并不算长的指甲在手掌里，留下几处肉眼可见的凹陷，一股股鲜血从其中流出……东方文睚眦欲裂地说道。
“后来，你父亲的心腹相国王老将你送于此地，托付给我，并让我对你悉心教导，待时机成熟将真相告知于你……”
“师父，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更要勤加修炼让自己变强，为父母报仇！”
“嗯，我知道。”
……
玄黄老者不善言辞，即使面对自己最中意的弟子，也很少称赞。
但他心中清楚，弟子东方文堪称千年一遇的天资卓越之修炼奇才。东方文心中也清楚，师父并不是吝啬赞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