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很害怕，心脏跳的骤然加快，紧张的甚至面部都在发麻，连手心都涔涔出汗。

尽管如此，洛阳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慢慢靠过去，她想告诉阿不自己不是坏人，想安抚阿不，让他镇定下来。

但是力量的悬殊，显而易见，阿不闭着眼睛一把推倒眼前模糊的影子，咬破舌尖，嘴角渗出血泡，耗尽清晰意识的低吼:“出——去！出去！”

洛阳完全慌了，念叨着“怎么办？流血了？！”慌忙抓起纸巾扑上去擦拭，顿觉视线模糊，有那么一刹那，大脑无法思考，洛阳甩了甩头，又清醒了很多。

两人一个粘上去一个排斥着，撕扯中一片殷红的胸膛裸露出来，血管凸起，似乎要爆破皮囊。洛阳震惊的看着，浑身还有些燥热，不过理智尚存，瞪大眼睛努力的思考，这是——食物中毒了吗？

可是视线竟然又开始模糊，宕机——明显的那种！洛阳浑身酥软，攥住阿不的衣襟支撑自己，看着殷红的胸膛无法移开视线，千思万绪竟然慢慢化成一锅浆糊。

阿不用尽最后的力气扯掉衣襟上的手，推开。可是不安分的小手却情不自禁贴上滚烫的胸膛，一抹清凉直击心脏，说不出的舒适。

眼前的人影晃动重叠、晃动又分裂……重复着……

巴图脱下盛装，换上棉袍，还穿着新靴子就冲着山坡跑去了，怀里抱着集会上搜罗来的好吃的，五步三米的掉一个……

小小的身影使足力气冲上坡顶，大喘了两口气才呼喊着姐姐跑进毡包。

足足楞了五秒，巴图松开袍子，转身冲山坡连滚带爬跑了下去，毡包里零食撒了一地。

巴图喊来阿妈，阿妈打电话给集会上继续主持的丈夫营长，营长带着团长和营子里的领导班子，一行人快马加鞭冲上山坡。

巴图的母亲护着伤痕遍布、痴呆成傻的女孩，巴图缩在墙角挂着泪花守着衣不蔽体、昏迷不醒的阿不，包里安静得落针有声，只听见呼呼的风声，气氛冷得滴水成冰。

巴图的父亲，现任的营长用力抓扯了一把脑门的头发，转身拉着无法接受现实的团长走出毡包。

“赶紧联系家属连夜过来吧，再出事就人命关天了！”

“家属？人命关天？人命关天……”团长机械的重复一遍，哆嗦着给团里拨去电话……

辗转五个半小时，艺术团的领导由秘书陪同，带着老罗夫妻包车抵达营子。

公安局的人已经等候多时，巴图看着囚车上带着手铐脚镣、流着鼻涕口水、意识还不清醒的阿不，眼里泪花闪闪。

洛母扑到毡床上，抱住缩在角落的女儿，声泪俱下:“阳阳，爸爸妈妈来了。阳阳不怕。”

洛母忍着悲恸擦着眼泪:“妈妈在，宝贝不怕，跟妈妈说说话！”

洛母轻轻摇着女儿:“我是妈妈，阳阳你看看妈妈，你别这样，妈妈胆子小……5555……”

洛父也想去抱抱女儿，看了看痛哭流涕的母女俩，即便心酸难耐，但还是跟着营长一行人去了一旁了解情况。

情况基本落实，现场勘察结束，证人证词也记录在案，公安局的人走过来当着家属背着当事人轻声说道:“目前案情明朗，证物也已收取，我们要把男方当事人带走，做进一步取证关押。此类取证三日以内是最佳时间，希望你们也尽快安抚好女方去做个取证。”

大家齐刷刷看向角落的毡床，洛父落寞的点点头。

洛母抹泪搂着失魂的女儿，洛父送民警出门，囚车里那个邋遢的男人在脑海久久无法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