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白术死(1/2)
苏家今不如昔，而人情往来中素来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苏修竹如今不过五品，这葬礼又是个庶女的，来的人不多，看热闹的却不少。
灵堂中，玉琉璃灵活地攀在房梁上，躲在暗处，探头往下看去，只见棺椁里放着件不知白术穿过一次还是两次的粉色裙子，体贴的配上了头饰和鞋子，旁边三个表哥便是对着这么一棺材东西，把他们自己生生哭成了傻子。
恕她无知，得到消息的第一反应难道不该是不相信白术死了吗？居然才半天，就搞定了长辈，给苏府里里外外裹了一层白？
第一世时她弟弟在战场上下落不明，不比这凶险？她和她娘都没直接办丧事，非求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心下思忖这三个人会不会是喜极而泣，送的其实是瘟神？
念起一直没出现的外祖父和外祖母，她不再看这一场闹剧，去了趟外祖母那里。
如今的苏府远不如曾经的华丽，占地也只有以前的两成，规格更是远远不如，也因此，苏府遣散了不少下人，也趁机走了不少下人，剩下的多是各房主子的亲信。
由奢入俭难，便是婢女小厮们也是如此，玉琉璃便听到苏喜湄的贴身婢女在抱怨手做活做得都粗糙了。
以前院中下人众多，许多杂活交给粗使婢女便可，像是这些贴身婢女，有的甚至比小户人家的正经小姐过得还好。
婢女尚且如此，也不知素来张扬惯了的大房这日子过得又是何等滋味。
玉琉璃找去苏老夫人院子时，正看到三两个命妇借慰问之名，说暗讽之言。
她远远看着苏老夫人神情淡淡地应付那些人，对那些嘲讽的话充耳不闻。
那几个命妇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使自己不自在起来，脸上的笑不大得劲，在彻底落下前，便匆匆告辞了。
没了外人，旁边的嬷嬷已然带上了怒意，苏老夫人却平静得很。
“老夫人，你若是生气，只管发泄出来，可莫要憋坏了自己啊。”嬷嬷一边生气，一边又担忧地劝慰。
苏老夫人却是提了下嘴角，接过她端来的参茶，老神在在道：“我为什么要生气？相反，我现在开心的很呢。”
玉琉璃不理解，嬷嬷也不理解。
“她自从来了后，这府上出了多少乱子？我们让人看了多少笑话？你看这些命妇如今笑我，但不出一个月，谁还会记得这些事？”她句句不提白术的死，但句句离不开“死的好”的意思。
只是亲孙女还“尸骨未寒”，她却这般作态，未免显得太过凉薄，玉琉璃心下不舒服，嬷嬷也是不解，隐晦的看了一眼苏老夫人，担忧更甚——她担心她被气疯了。
“但九小姐毕竟……”
老夫人端着茶抿了一口气，便呸呸吐回了茶盏里，将茶盏随手搁置在桌上，掏出帕子一边擦嘴一边嫌弃道：“什么味道？那么难喝。”
嬷嬷无奈道：“老夫人恕罪，下人做事不当，没买到您平常用的那种参。”
老夫人静默片刻，道：“算了，总喝着参茶也腻歪了，明儿开始你看着换成别的罢。方才你要说什么来着？”
“奴婢想说的是，九小姐毕竟是您的亲孙女啊。”
玉琉璃见这般情状，心中五味杂陈，又见她身子还算硬朗，未见病气，正准备离开，倏而听见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嘲讽道：“什么亲孙女？不知哪来的野种，没脸没皮，没羞没臊，也配当我的孙女？”
玉琉璃一惊，外祖母怎么知道的？
嬷嬷替她问出了她的疑惑。
“老夫人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