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赋倾城色

第106章(1/2)

闵宅是一座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内里厅殿楼阁,峥嵘轩峻,就连后一带花园子里面的树木山石,都有些蓊蔚洇润之气,一看而知是赫赫扬扬,钟鸣鼎食之世家大户。然而所有二层以上房间的阳台和窗户,无一例外装上了刻板冷硬的防盗网,与整座府邸古色古香的风致格调实在是大相径庭。方瑾儒二十岁那年,在应下了童家的求亲后,曾被怒不可遏的闵西廷在光天化日之下带着大批人马闯进方宅强掳回闵家。其时闵祁山远在日本,闵夫人则是缠绵病榻。其实就算她仍身体康健,也决计不敢再干预儿子的任何事情。自从她在两年前下药算计方瑾儒后,母子二人的关系已降至冰点。黑道世家亲情本就淡薄,母亲竟然为了娘家的私益而毁了自己一生幸福,闵西廷对她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已到了生死不复相见的地步。闵西廷把方瑾儒带回自己的院子里,威逼未果后苦苦哀求,又将一柄上膛的手枪扔在她面前,说如果她非要固执己见,嫁与旁人,还不如直接将他毙了,总胜于钝刀子割肉,让他一天又一天地受凌迟之苦,生不如死。除了女儿维桢,任何人在方瑾儒跟前寻死觅活就是个笑话,她自来是针插不进,宁折不弯的性子,闵西廷的十八般武艺都使完了,她仍旧不为所动。闵西廷被怒火和嫉妒烧得理智全失,日暮途穷之下将人绑在床上蹂躏了三天三夜。方瑾儒从最初的震怒,到惊惧、哀求,乃至后来只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任他为所欲为。待闵西廷把该泄的火都泄了,该尽的兴都尽了,理智回笼,终于惶惶不安地将方瑾儒解开。其实闵西廷第一次侵犯方瑾儒之后就懊悔莫及,当时就想跪下去恳求她的原谅。然而犯罪这种事在某些情况下是非常奇妙的,尤其当这项罪行是伴随着极致的快感,便如同吸毒一样,只要有了第一次,即使明知道是错的,会有不能承受的后果,应该立刻停止,却反而让人产生一种近乎堕落的欲罢不能。方瑾儒虽然已被折磨得摇摇欲倒,仍然保持着她特有的风度将衣裙一一穿好,甚至在穿衣镜前把仪容整理了一遍,然后缓步走到窗前。她的神情平淡疏落,水波不兴,以致闵西廷虽然心生不详,却混混噩噩不敢走近一步,待醒过神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五内俱崩,不假思索地随之一跃而下。闵西廷的卧室在二楼,他从小习武,体格刚劲,身手迥然不群,跳下去之后自然毫发无伤,而方瑾儒当场摔断了一条腿,已疼得晕死了过去。闵西廷抱起失去意识的方瑾儒,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身体一趔趄骤然喷出一口血来!他院里的保镖仆人闻得风声一窝蜂似的冲过来要扶他,被他挥挥手遣下去。这一刻的痛苦和绝望是如此鲜明惨烈,他不愿意让任何人看见。方瑾儒跳下去的一刹那,闵西廷仿佛目睹了自己后半生全部的希望被彻彻底底地粉碎在他面前。他直到那时才终于刻肌刻骨地明白到一件事:无论方瑾儒身处的是二楼还是二十楼,她都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他心爱的女子是如此决绝而不可挽回,如果她不愿意,终他闵西廷一生,都不可能再走近她身边半步!从那一天开始,整个闵宅里面二层以上的房间全部装上了栅栏,而闵西廷在往后极为漫长的一段岁月里再也不敢轻易去强迫方瑾儒,甚至在已经不再忌惮其父闵祁山之后依然如故。这段与铭肌镂骨的情人咫尺天涯的日子仿佛没有尽头,乃至他如今重新得到了方瑾儒,每每回过头去,便油然生出一种心惊胆裂的疑惑:为何自己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没有被那种源源不绝地从灵魂深处衍生出来、看不到半点希冀的黑暗和痛苦击溃逼疯?方瑾儒正透过一个个银色的小格子望向外面的天空。窗外是一棵长了六十多年的野生桃树,高达九米有余,如今已过了花期,然而树态优美,枝干扶疏,和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枝桠间泻落的耀目流光,拂了她暖融融一身。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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