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什么幻境当中，整个心神都游离了。闵西廷暝暗的脸被嫉妒扭曲得面目全非，身体抽出一大半，然后暴悍地撞进去，每一记都深深没底，手指添了几分力度，轻易地将她雪白的下巴扳得紫红一片，另一只大手挪到胸前抓起一枚靡丽柔弱的红蕊残忍地掐捏恣虐。方瑾儒登时回过神来，随即疼得四体百骸俱微微痉挛，鬓边很快被冷汗浸湿了，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响。闵西廷阴霾地笑起来，贴在她耳边柔声道：“老子早就知道你骨头最硬。这样吧，我让子儒将桢桢带来，叫她亲自劝一劝你如何？母女连心，必定比旁人容易说话些。”方瑾儒身体一震，摇了摇头，脸色隐晦地轻笑一声，然后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神情渐渐平静下来，“堕久是我外祖母的兄长。”她的每一个吐字都仿佛沾满了黄泉的死气，有种万籁悉寂的委顿湮沈。方瑾儒是不会撒谎的。闵西廷满腔疯狂的妒火和怒火一下子熄灭殆尽，他放下心头巨石，神色一松，猛然记起方才粗莽无理地对待方瑾儒，不禁噬脐莫及，脸上的表情有点僵滞怪异，懵头转向了半晌，连忙将手松开。方瑾儒几乎虚脱了，失去依持便仰面倒在案上，头磕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把闵西廷吓得脸都青了，手足发软地将她扶起来再次拥入怀内，轻轻揉着她的后脑，一面磕磕巴巴地解释：“瑾儒，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一时疑心太过才会失了分寸，对不起，弄疼你了，宝贝儿，千万别恨我。”“没关系的。”方瑾儒低低地叹息一声，两条白蒻似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脸搁在他的肩膀上。闵西廷被宠若惊，魔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忙不迭地抱紧她，声音都有点发颤：“瑾儒，我这两天跟做梦一样。你若是肯顺着我一点，我什么都随你的心意，老子连命都可以给你……心肝宝贝儿，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他被方瑾儒长久未有过的投怀送抱惊喜得发痴，被内壁火热紧窄地包裹又让他舒服得发狂，不断地在方瑾儒的鬓边、耳后和颈间珠辉玉丽的肌肤上用力啃吮，一个个淡红色的吻痕触目惊心，少顷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意味悠长道，“瑾儒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念着你家的长辈，看来老子还是不够卖力嘛。”他一面在方瑾儒耳边说些暧昧挑情的下流话，一面暴风骤雨般插拔耸动。方瑾儒有种快被他将身体插穿的错觉，每一次摩擦都疼得令她发抖。她死死地咬着唇，泪水不断地涌出来，随即被她悄悄地抹去。她要闵西廷的命有何用呢？她想要的东西，原来并不能明了，如今幡然醒悟过来，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维桢一岁时高热住院的三天，她其实并不是忙于纂修《渚宫清话》，她与堕久在一起。事实上，维桢那场大病也因此而起。红尘万丈，旭日流金，他满身佛性，脸若莲华，为了她自万里之外跋山涉水而来。方瑾儒执一卷铜箔《杂阿含经》，负手立在数丛花树之侧，风动花落，露红烟绿，千瓣万瓣纷扬如雨。她白衣素颜，嘴角含笑，就那么静静的凝望着堕久一步一步在漫天花雨中朝她走来。堕久脚步一顿，眼眸微凝，正在方瑾儒几丈之外虎视眈眈的数百只仅生有一足一手，人面猴身，体型瘦小如婴孩的末流螭魅，便如疯鼠一般潮退而散，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