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2)
沈飞把她的安全带系好,不温不火道:“稍微亲近一下就委屈成这样了?”心里讥谑地接了一句,“那晚点可怎么闹才好?”见维桢满脸泪痕,搁在膝盖上的一双小手微微抖索,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犯贱,仍然忍不住伸手想帮她拭擦眼泪,被维桢一撇头避过去了。沈飞的神色顿时阴冷下来。维桢才懒得在意他的脸色是冷是热,眼神静寞地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树影上。她终于明白到母亲的良苦用心。她虽然不喜欢安澜师兄,然而也没有爱沈飞到寻死觅活的份上,尤其是当他罔顾自己的意愿强迫她的时候。起码安澜师兄是位谢庭兰玉的君子,既不会口出秽言,更不至于在外面对她胡作非为。维桢几乎是被沈飞强拖进公寓的,然而当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来,环顾着房子里熟悉的布置,嗔怨之意渐消,一种黯然魂销的愁绪涌上心头。她是真的喜欢沈飞。情浓情薄,缘深缘浅姑且不论,沈飞是她情窦初开的对象,两人相处了不短的时日,就算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来了,何况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一个人?沈飞对她情深意切,爱护备至,如果没有发生在香港那些让人伤心的事,她是愿意一辈子陪着他,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和厚待之情。“沈飞……”维桢朝沈飞伸出两条冰笋似的小手臂。沈飞原本因维桢屡次三番不识抬举而面露愠色,如今见她一副雨泣云愁的可怜样子,心里又生出几分不舍,走过去蹲在她身前,握住她两只膏泽脂香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温言道:“怎么了,还难受不?我去给你热杯牛奶?”维桢摇摇头,搬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肩颈处,小声地喑咽起来,嘴里软塌塌地反复喊着“沈飞”,跟只失估的小乳燕一般幼颜稚音,楚楚无依。她明天返回广州就不打算再来北京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沈飞的面。沈飞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对这个美得无以言表的女孩子在不知不觉间已是镌心铭骨,早就到了毫无原则的地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维桢回应他的感情,有时又觉得就算维桢永远都不可能对等地回报,那么至少能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为了达成这个心愿,他简直可以不惜一切。维桢的感情是如此善变,不可捉摸,他在患得患失之间,不止一次对自己说,如果维桢一意孤行要离开自己,那他不如毁了她算了,他宁愿维桢死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到其他男人手上。 见到维桢跟利安澜在一起的照片时,很难说清沈飞脑海里究竟闪过多少邪恶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今维桢这样依恋自己,沈飞这些恶念一下子都冰消雪释了。他愿意相信维桢不是生出了二心,她就是个乖顺听话的小孩子,不敢违抗父母之命亦情有可原。他是她的男人,比她年长,比她心智成熟,在小丫头为难无措的时候本就该主动替她料理,而不是一味地责怪迁怒于她。沈飞把维桢的脸抬起来,用衣袖轻轻地帮她把泪水擦干,柔声道:“桢桢,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不用发愁,都告诉我就可以。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宝贝儿,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沈飞,我、我——”维桢心如刀锯,喉咙几乎哽住了,眼泪又再滚珠似的落下来。沈飞心疼坏了,坐到她身边,将她抱起来横放在自己腿上,情思缠绵地吮去她的泪珠,“不要哭了,乖宝贝儿,这段日子想死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别难过,天大的事都有我呢,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的。”他迷恋地唶吮着维桢两片娇娇软软的小嘴唇,含糊不清道,“小心肝儿,只要你肯乖乖听话,别想着离开,什么难题我都会替你处理妥当。”维桢脸色一滞,止住了哭泣,将沈飞的脸轻轻推开。她不能留在他身边,这是唯一一个沈飞无法替她解答的难题。她避开沈飞渐渐变得暗沉的目光,扭过头去,眼睑微垂,低声道:“谢谢你,不过我并没有什么事,你不必担心。”她并不是因为安澜师兄离开沈飞,而是为了母亲放弃沈飞。她的母亲才高气清,傲睨自若,从来是折则折矣,终不曲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