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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小先生并未只是将他当成皇上,更是将他当做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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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羁说完那句话后,他和秦执年都沉默了一瞬,谁也没有再说话。
霍循见状,稍缓了两个呼吸,抬步走向他们。
“太傅,久等了。”
人还未至,他温润的声音已经传入了他们师徒二人耳中。
秦执年和无羁几乎是同时起身,回头。
方才,从内殿传来的那阵咳声,他们两个都听到了。可当时,秦执年忙着安慰有些慌乱的无羁,并没有过多深思。
无羁比秦执年快一步,最先跑到霍循跟前,问:“陛下,您没事吧?”
霍循冲他浅笑,随即摇摇头。
无羁心里自是不相信的,他仔细打量他一眼,只见他的脸色比方才用午膳时还要苍白许多,但好在唇色平添几分红润,故而看起来气色尚可。
“陛下,我来扶您吧。”说完,没等霍循回应,他自顾站到了霍循身侧,和徐成一人搀着一条胳膊,慢悠悠往前走。
近了,秦执年没说话,只是同徐成对视一番。见徐成冲他点点头,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霍循坐下后,无羁一直站在他身侧,徐成曾邀他坐下,也被他拒绝了。
他只想立在陛下身后,安静陪他一会儿。
徐成注意到小先生说完他不坐后陛下唇角的一丝笑意,也便由他去了。
平日里,无羁本就鲜少进宫,他的消息大多都时通过第三人传入陛下耳中的,这样温情的时刻更是不多见。
更何况,陛下心里也很是期盼如此温情的时刻。
他的心里,定然是时时刻刻都想同他亲近。但碍于他的生命安全,才迟迟不敢相认。
霍循坐在了秦执年对面,低笑一声,说:“朕许久没有同太傅下棋了,手都有些痒了。”
秦执年听了,忙说:“今日休沐,左右老臣无事可做,大可陪陛下杀两盘。”
“如此,甚好。徐成啊,去取棋盘来。”霍循听了,豁然开朗,眼底由衷漾起一抹笑意。
这些时日,他整日缠.绵病榻。
吐血吃药睡觉,睡觉吃药吐血。
整个人似乎都被浸在了药罐里,沉闷无比,了无生机。
如若今日不是他们两个来,他怕是还要被徐成禁在病榻上,半步都挪动不得。
霍循手持黑子,神色专注,拧眉深思下一步要怎么走。
秦执年外表看着儒雅敦和,走棋风格却是剑走偏锋,异常犀利。
同他下棋,霍循需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
稍有不慎,便会丢个一子半子。
一开始,棋盘上的两人都很专注。可没几个回合,黑子便以围剿之势将白子困住。
这并非是秦执年的真实水平。
显然,今日这棋局,他心不在焉。
霍循抬眸,看了他一眼。
秦执年看似盯着棋盘,实则目光虚无涣散,注意力早不知云游到了何处。
既是心不在焉,这棋,便也没有继续下下去的必要了。
‘啪嗒’一声,他指尖的黑子落入棋奁。
秦执年神游太虚,他满脑子都是皇上的病情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