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走了前任留下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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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庄斐注视着他阖起的眼,在心里默念道。

都说亲子间有着科学难以解释的心灵感应,她终于为自己这几日的心慌找到了答案。她现在只盼望,父亲能听到她的心里话,并且等他醒来,她还要去复述一遍。

由于情况还不确定,父亲需要在ICU里观察一夜。庄斐站在门口,透过那狭长的玻璃,艰难地看着他。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庄斐低下头,对着汤秉文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母亲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开口道:“是他打来的?”

“嗯。”庄斐犹豫着将拇指再度移向了挂断键。

“去接吧。”

第48章

一直走到无人的楼道里, 庄斐才按下了接听键:“喂。”

对方显然长松了一口气:“秋秋,你在外面玩吗?”

“我在医院。”

汤秉文的声音陡然紧张起来:“你生病了吗?在哪个医院?”

庄斐低下头,抿了抿唇:“没有, 生病的是我爸。”

几秒的沉默后,汤秉文才应声道:“叔叔还好吗?”

“刚做完手术,还在观察。”庄斐定定地望着白墙上的一处黑点,几近出了神, “你先让我静一会好不好。”

“嗯。叔叔一定会没事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需要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无比贴心的叮嘱,庄斐却没什么心思去听, 仿佛过场一般等他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连墙壁也无法将她支撑, 庄斐顺着墙面向下滑落, 不顾形象地跌坐在地上, 将头深深埋下。

真想暂时做一只鸵鸟,什么都不用去面对, 也不用去选择。

母亲已经在医院守了好些天,这晚打算回家休息,顺便收拾点东西。离开前,她问庄斐要回哪个家, 庄斐犹豫了一下,决定留在医院过夜。

汤秉文的外套宽大又暖和,从头裹到脚, 足以抵御夜间走廊的穿堂风。微微低头还能嗅到熟悉的皂香,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走廊上还坐了一个女人, 和庄斐相隔数米,二人无意间交换了目光,彼此疲惫一笑,又默默望向前方。

夜愈来愈深,日光灯全部熄灭,只剩下数盏昏黄的夜灯。耳边是“沙沙”的风声,仪器的“嘀嗒”声,不时响起的脚步声——有些断断续续,稍纵即逝,有些则是令人心慌的奔跑声,那是在和死神赛跑。

庄斐蜷在椅子上,视野暗了大半,于是听觉便更加显著,连带着思维也开始活跃。

爷爷奶奶尚且健在,而外公外婆去世时,庄斐的年纪还小,同他们的往来也不多。她只记得葬礼那几天,有好多人过来吃吃喝喝,还摆了两桌麻将,母亲守夜时,她便窝在母亲怀里睡觉。

此后的生活好像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每逢节假日,她总觉得少了些面孔,时日一长,也逐渐习惯了。

庄斐总以为生老病死离自己很远,以至于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便被从安逸的幻想中一把推出。

这一夜,ICU的房门被开开合合好几次,她听见了此生最令人惊惧的恸哭,也体会了生命的脆弱和无情。当她望见那个曾短暂交换目光的女人绝望地瘫倒在地时,她一阵后脊发凉。

每次警铃声响起,一道道白影在眼前穿过,庄斐都会揪心到无法呼吸。她无数次地祈祷父亲平安无事,然而每当她的期盼成真,也代表着另一个家庭的心碎。

第二天,父亲被转到了普通病房。

时候尚早,母亲还没有来医院,庄斐陪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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