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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玉走后,春海又将周东阳带进了书房。
见周东阳没有行礼的打算,春海眉头皱紧,厉声喝道:“放肆!见到王爷竟不行礼,你想以下犯上不成?”
周东阳面不改色,道:“草民现下已一无所有,唯有一条命而已,王爷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司华遥挥挥手,春海便退到了一边。司华遥也不说话,只是打量着周东阳,这一打量便是许久。周东阳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无惧生死,却被他看得冷汗直冒,心里发毛。
而就在这时,司华遥终于开了口,“没想到本王竟也有眼拙的时候,周东阳,你还是头一个。”
周东阳皱起眉头,道:“王爷这话是何意,不妨明说。”
“本王一直以为你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所以即便你多番冒犯,本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亲提你来京都担任刑部左侍郎,不曾想你也是个祸国殃民的祸害。”
周东阳闻言变了脸色,道:“草民虽已无官身,却也不能任人污蔑,王爷若想草民死,直接开口便好。”
“污蔑?就凭你也配?”司华遥轻蔑一笑,道:“本王想杀谁,谁敢说个‘不’字?”
周东阳的脸色更加难看,道:“我周东阳为官二十几年,一心为民,深受百姓拥护,若王爷要杀我,定会引来民心浮动,故王爷便想方设法污蔑我。”
“有些人演戏演的多了,演的自己都信了,所以才能蒙蔽世人的眼睛。”
就好似司华遥看过的一部电影,其中有个警察是□□安插进警察局的卧底,而他演了多年的警察后,已经下意识地将自己当做了警察,所以他瞒过了很多人。
周东阳的脸色依旧,不见丝毫变化,道:“王爷这话高深莫测,草民愚钝,实在无法领悟。”
“今日本王收到一封奏折,是都察院巡察御史王章的上书。王章是谁,你应该清楚吧。”
“草民刚来京都不久,对都察院的人不甚熟悉。”
“不熟?”司华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人不熟没关系,他巡查的地方,你很熟,就是你呆了几十年的山东。”
“王爷,您到底想说什么?”
“巡查御史王章参奏青州知府邝浅目无法度,私开官仓,欺君罔上。”司华遥仔细地打量着周东阳。
周东阳眉头皱紧,质疑道:“邝浅私开官仓?这可是重罪,他为官多年怎会不知,定是有人诬陷。”
“本王也这么觉得,所以便招来刑部尚书蒋冲问话。巧了,他也呈上一封奏折,你猜写奏折的人是谁?”
一直波澜不惊的周东阳,终于变了脸色,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被司华遥看在了眼里。
“草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实在不能回答王爷的问题。”
只是这小小的情绪变化,已经给了司华遥答案。
“蒋冲呈给本王的奏折,正是青州知府邝浅的上书,奏折上说青州大旱,百姓颗粒无收,多次上书,却杳无音讯,不得已才派出心腹,冒险来到京都,寻找蒋冲帮忙,这才顺利将奏折呈到本王手上。”
“青州大旱?为何草民不知此事?”
司华遥微微一笑,道:“这个本王也很奇怪,旱灾不比其他,没有数月不会如此,而你这个山东提刑按察使司的按察使,居然毫不知情,这是为何?”
“前段时间草民一直在河南巡查,山东的事留意甚少,不知此事也情有可原。话虽如此说,但草民还是难辞其咎,若因此王爷想降罪于草民,草民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