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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描绘的的确很诱人。
像是一处完美的,有谢浔在的巢穴。
但是元衾水低下头。
“我不想。”
声音柔软,却格外清晰。
谢浔注视了她一会,然后静静道:“依然不愿意吗。”
“不愿意。”元衾水明示道:“你难道还对她有想法吗?殿下,我要再次提醒你,她是你父亲的女人,你俩不能私会。”
谢浔双腿叉开,鞋尖贴着元衾水的衣摆,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小腿,缓声道:“你怎知我与她是私会,而非有正事相谈。”
“那你们有何正事?”
“既是正事,恕难告知。”
元衾水哽住,心里认定谢浔是在骗她,半天才埋怨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总是这样毫无气势。
积攒勇气来打扰他需要好半天,但勇气被戳破只需要一瞬间。
哪怕是此刻,她也是委屈居多,细弱的声音从嗓子里泄出来,嫣红唇瓣紧紧抿着,哪里是质问,简直像在撒娇。
或者她根本就是。
谢浔盯了半天,最终垂下眼睫。
像是随手一般,他拿起元衾水方才送来那杯茶,低头抿了一口。
水流送下,瓷杯被谢浔捏在手里,指腹摩挲杯口,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冷不丁地道:“元衾水,你给我送你喝过的茶?”
元衾水愣了一下:“……我没喝过。”
谢浔似乎不信,他挪动指腹,点在杯口一处湿迹:“不要狡辩。”
可元衾水就是没有。
而且谢浔用这处湿迹来判定她的罪行实在是太不可理喻。
“你……”
谢浔的手指落进水中。
她本想反驳,注意力却又在这一瞬间被他的手吸引。
谢浔的手总是干净修长,指甲修剪齐整,手背有淡淡青筋。此刻摁在杯口处,沾上湿迹来回摩挲的样子,让元衾水升起一股尤为怪异之感。
她又忍不住心想,既然谢浔认为是她喝过的,为什么还要入口呢。
偶尔,她真的会觉得自己有病。
但她现在,想要这个杯子。
出神地盯着谢浔唇瓣碰过的那块地方半天,元衾水被指节敲击桌面的声响惊醒。
她甫一回神,对上男人穿透般的眼神。
谢浔沉下声音:“你在想什么?”
元衾水下意识心虚:“没想什么。”
谢浔不说话,空气陡然凝滞起来。元衾水已经急匆匆地提前回了小院。
此时,她正面色严肃地坐在圆桌前,面前摆了两提酒。
元衾水抿住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桑椹酒,浅浅抿了一口,果香盈满口鼻,甜丝丝的,还带着点点辛辣。
还挺好喝。
她喝完一杯,开始静静等着酒劲上来,结果半盏茶过去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元衾水蹙起眉,重倒了一杯。
又一杯。夕落没再逗她,继续小声道:“书禾其实一直都对二公子不大一样,但她一直不说,二公子可能也没注意过。”
元衾水心想,人果然还是得勇敢一点。
就像她一样。
清茶慢慢在杯中盈满,青绿的茶水晶莹剔透,夕落垂下手突然道:“我想到了。”
元衾水还在看茶叶,问:“什么?”
“元元,你喝过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