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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杯。
居然还是很清醒。
不过这也不意外,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爹那个没用的男人每次都能喝好几碗,她再不济总比她爹强。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元衾水把那提清酒也打开,跟桑葚酒兑在一起。
不知不觉,就这么喝了半壶。
脑袋终于有点晕了。虽然她确实缺钱,但不至于拿人家衣服去卖。
小雨依然在下,元衾水跑了这一路,身上鹅黄的纱裙染了潮气,软软地趴在皮肤上。
她仰着脑袋看谢浔,一张温婉的脸庞尽数暴露在他眼中,包括她走前涂的那层粉,还有点的淡淡口脂。
谢浔朝她的脸颊伸出手,元衾水心口一滞,目光追随着那只骨节修长的手。
他指了指她的鼻尖:“粉没涂匀。”
元衾水:“……”
原本百净的面庞就那么在谢浔面前红了个彻底,她急忙拍拍鼻尖,故作镇定道:“那个,可能是我有点着急。”
“急着来见我?”
元衾水觉得谢浔还挺幽默的,她干笑两声,否认道:“怎么可能,我上妆是因为我晚上有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得做。”
“什么大事?”
元衾水道:“我的终生大事。”
她放下茶杯,镇定地把皦玉叫进来。
夕落真聪明,她现在不太能感觉到自己脑子的存在,别说是暗示,就算是明示她都能张地开口。
皦玉进来后轻嗅了嗅,瞪大眼睛道:“好大一股酒味儿,姑娘您喝多了?”
元衾水一抬手:“没有,先别管这个。”
她直愣愣的坐在板凳上,道:“我要去跟人表白了,你有什么对我的建议吗?”
皦玉觉得元衾水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怪,毕竟她说话很清楚,坐的也非常端正。
“跟谁呀?”
“还能是谁。”
“建议嘛……”
皦玉忽而笑了起来,凑到元衾水面前,道:“姑娘,您那个的时候可以不用那么严肃,您可以软一些。”
元衾水捏捏自己,道:“我挺软的,还有别的吗?”
皦玉哪有什么经验,她的经验都是看话本子得来的。思虑片刻后她又道:“其实有一点奴婢想说很久了。”
“你说。”
“您每次都谢公子谢公子的叫,这样太生疏了,据奴婢所知,您已经跟他认识好几个月了不是吗?”
元衾水:“那叫什么?”
皦玉:“叫哥哥。”
元衾水皱起眉:“他又不是我哥。”
皦玉啧了一声,道:“表哥也是哥,怎么就不是了?”
元衾水:“哦。”
“还有吗?”
皦玉摇了摇头,元衾水木着脸嗯了一声。
她站起身来,可能是错觉,刚才只是感觉自己没脑子,现在感觉自己腿也没了。
她整整衣服,“我要走了。”
皦玉还是觉得元衾水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好像是……过分端正了。
她跟在元衾水身后:“奴婢送您。”
“不用,很近,南厢房。”
元衾水撑着伞,推开房门,细雨拂上脸颊,让她脑子又短暂恢复片刻。
南厢房往哪走来着?
很显然,往南。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