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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谢浔目光不由向下扫弄一眼,元衾水穿着他的寝衣,两条修长白皙的双腿岔开在他腿边,紧密无间地贴着他。
她这样坐,会弄湿他的衣服。
但他现在无心责怪她。
荒谬感依然萦绕心头,但也正因她的提议,他还真试着去想了一番。
衣料层层折叠遮掩着,谢浔看不清楚,但他其实记得她大致的模样,上次在书房曾有意地,仔细地观察过她。
诚然,的确靡丽漂亮又惹人探寻,但是……谢浔不太适应地抿了下唇瓣,蹙眉道:“元衾水,刚刚还没要够吗。”
元衾水被他这责备的语调堵了一下,她脸上闪过羞耻,遮掩一般地立即道:“你……你不要说这些!总之我要你亲我。”
谢浔轻笑一声:“你倒是敢想。”
他说这话时,语调里的拒绝很明显。
元衾水其实并不意外。
谢浔从小到大都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而她又无甚底气,即便行了这强迫之事,也总觉自己如踩云雾。
谢浔的拒绝完全合乎常理。
但元衾水心里更憋屈了。
她挪着双腿,又往他前面坐了些,皱眉让自己看的严肃些,对他道:“殿下你拒绝也没用,我是在威胁你,不是在与你商议。”
谢浔摁住她的腿,阻止她继续向前。
男人五指轻易扣住她的大腿,陷进滑腻软肉里,元衾水自认为强势的威胁在谢浔眼里毫无攻击力。
掌下肌肤滑腻,谢浔又想起了那里。
他动了动喉结,命令道:“别动了。”方胧就知道跟元衾水说不拢。
她跟元衾水完全不同,在任何感情中,她总是你予我几分,我就回你几分,但凡对面少付出一点,这种不对等都会让她难受。
但元衾水对待亲近之人完全不在意这些,她总有一种,看起来可以被无限索取的气息。
这一点总让方胧又爱又气,她时常担心元衾水上当受骗,但好在元衾水不爱交朋友,不然还不知变成什么样。
元衾水见方胧沉默,以为自己惹她不高兴:“……对不起胧胧,我语气不好。”
方胧心里又塌陷了一块,她忽然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跟此刻的元衾水说她唯一亲人的不是,便转而道:“我也说错了,衾水,那元公子什么回来啊,我还没见过他呢。”
元衾水摇头道:“不知道。”
她猜测:“可能还要几年吧。”
王府下人过来帮元衾水将马车内的东西抬出来,方胧拍拍元衾水的肩膀,安慰道:“明日来我家吃饭好不好?”
元衾水答应了。
一身疲惫地回到她的小院,院里的牵牛花和三角梅沐浴在暮光里,晴微听见她回来,脚步飞快地迎了出来。
打开房门,一切如故。
她坐在自己的桌案旁,听晴微在身旁念叨,小几上的油灯被点燃,画纸堆积的房间陷入一片金黄。
晴微东一句西一句念叨半天,见自家姑娘无精打采,便关心道:“姑娘,你不高兴吗?”
元衾水摇摇头。
连她自己都不想回忆,更别提把这种难堪之事透露给别人了。
她轻声道:“晴微,你去休息吧。”
晴微只好应声退下了。
元衾水心里难过,惶惶然没有头绪,情绪亦无处排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