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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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师傅,能帮我把这些废纸扔进碎纸机里碎掉吗?”她拎起废纸篓,嗓音刻意提高,“应科今晚在开会,稍后要回来看案卷,这些没用的资料占地方。”

清洁工的拖把杆不小心撞翻纸篓,碎片雪花般散落,他俯身去捡。徐蔚然倚着门,用鞋尖将一片写有“赵玉生已死”的纸屑踢到他手边:

“麻烦您了,应科最讨厌办公室留垃圾过夜。”

回到工位后,徐蔚然的手还在发抖。她望向窗外,应泊今晚大概是不会再回来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她的手抚上胸口,“但我不想让师父失望,也不想让自己失望。”

*

“头儿,都在这儿了。”

带队的几个大队长陆续收队,夜总会内部被彻底一网打尽。二人约定好,应泊带卢安棠离开处理伤口,路从辜留在现场指挥收尾工作。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被民警们押了出来,正是方才舞池里二楼纱帘后的那位。

“毛俊臣,望海市儿童福利院院长,社会福利基金会会长。”路从辜一手撑在车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一张肥腻的脸缓缓抬起,毛俊臣用铐着的双手调整金丝眼镜,仿佛戴的是名表而非手铐。他肥硕的肚腩卡在警车门前,镜片后的三角眼斜睨着路从辜:

“路队是吧?”

语气里满是威胁的意味。路从辜似笑非笑地默认,指腹摩挲着毛俊臣手上的翡翠扳指:“福利院院长戴缅甸老坑玻璃种?不太合身份吧?”

“这是捐赠人的心意!”毛俊臣挣开他的手,“纪检监委还没插手呢,跟你个小警察有什么关系?”

他不标准的普通话混着酒气喷出来:“我警告你,我姐夫今天下午还跟你们副局长打高尔夫,你铐我的每一秒钟都是在打你们领导的脸!”

不远处,应泊正将卢安棠打横抱上救护车,闻言回头冷笑:“领导的脸又不是橡皮捏的,没那么不经打。”

毛俊臣的胖脸涨成了猪肝色:“你们这些穿狗皮的也就他妈现在还能吠两声,等老子出去——”

不料,路从辜抬脚踹上车门,尾音被金属撞击声截断。他转身走向驾驶位:“威胁司法工作人员,罪加一等。”

此人关系重大,极有可能是撬动整个案件的一角,路从辜不愿也不敢把他交给其他人,唯恐稍有不慎便生出不测。毛俊臣在后座瘫成一滩烂泥,每隔一二分钟,路从辜就要从后视镜里瞄他一眼,防止他偷偷向外联络或是自杀。

毛俊臣用翡翠扳指敲着车窗,思索许久才道:“路队……路队……我想起来了,前几年那个爆炸案,就是你破的吧?我当时还参加了表彰大会。你爸是省厅的那个……那个谁来着,我记不清了。”

路从辜猛地踩下刹车,毛俊臣的额头撞上前座椅背,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路从辜转身,手臂搭在座椅靠背上:“我是办案民警,你是犯罪嫌疑人,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年轻人想立功我理解,但有些浑水……”毛俊臣挪动两百斤的身躯,警车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不是你能趟的。”

随后,他扯出一个油腻腻的笑容,凑到前座:“你爸都不一定敢动我,何况是你一个黄毛小子?”

“涉毒案件都会被重点关注,能闹到省厅的更是大案要案。要是真惊动了家父他老人家,你离死也不远了。”路从辜回呛,“连大毒枭都不敢这样口出狂言,我劝你再考虑考虑。”

警车一路飞驰,开进支队时也没有半点减速。路从辜亲自押送毛俊臣进了审讯室,把他按进审讯椅。毛俊臣嘴里嘟囔着:“这破椅子还没会所的马桶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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