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刑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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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从辜坐在他对面,随机抓了个民警跟自己一起审讯,问:“毛院长,生日过得怎么样?包场的香槟味道不错。”

“路队以身入局啊。”毛俊臣嗤笑,“我那是去谈慈善合作,余老板说要给福利院捐一批儿童玩具。”

“玩具?铁笼里的玩具吗?”路从辜目光如刀。

毛俊臣避而不谈:“路队长,话可不能乱说。我连续三年被评为‘望海好人’‘慈善之星’,你这么污蔑我,不考虑考虑舆论影响吗?”

“毛院长也会考虑舆论吗?”路从辜不动声色,“据我所知,三年前福利院采购五百套儿童床,每一套单价两万八,但厂家实际出厂价只有八百,这件事当时闹得不小,不知道毛院长自己还记不记得。”

不待毛俊臣回答,一个民警敲响办公室门,道:“路队,局长办公室来电,要您到市局汇报进展。”

果然,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路从辜愤然回复:“告诉他我现在没时间,明天再过去。”

“可是局长要求您即刻过去,不能耽搁。”

路从辜攥紧了拳头,又无奈松开。他吩咐民警:

“每十分钟确认一次嫌疑人状态,必须保证他活着讯问完,知道吗?”

民警诚惶诚恐答应。路从辜摔门而去,身后是毛俊臣得意的大笑:

“小子!我真心劝你,别跟权力的手对着干!”

路从辜没有回头,甚至没停下脚步:“就是天王老子的手,也伸不到刑侦支队来!”

然而,三小时后,路从辜带着夜归的寒气撞开审讯室的门,毛俊臣歪倒在审讯椅上,嘴角溢出粉白相间的泡沫,瞳孔扩散成两个黑洞,一旁是民警的颤声:

“路队,毛俊臣他……他死了!”

第47章 地平线 你不就是看上我这点了吗?……

夜风掀起窗帘, 月光与路灯交融成混沌的灰。应泊坐在陪护椅上,右手攥着绷带一端用牙咬紧,左手指节抵着纱布在掌心绕圈。卢安棠斜倚在床头输液,右腿在铁笼坠落时不慎摔伤, 只能打着石膏悬在牵引架上。满身的蛋糕奶油早被护士擦净, 露出浓妆艳抹却青涩的眉眼, 整个人像株被暴雨打折的树苗。

“那个大夫年纪轻轻的, 居然一头白发。”卢安棠戳戳应泊的大腿,指着门口的大夫。她又低下头, 指尖抠着被套上被烟灰烫出的洞:

“我爸要是还活着,现在该有白头发了。”

应泊没有作声, 听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他总说干刑侦的活不过五十岁, 不让我干这行, 让我去学医。”

“别了吧, 我好兄弟就是学医的, 他也说自己活不过五十岁。”心下一片慨然,他勉强扯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应检, 您觉得我爸他……还活着吗?”

应泊在她开口的一刹那站起身,用没受伤的手把点滴速度调慢, 只留给她背影, 掩盖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卢安棠瘪瘪嘴, 又转而问道:

“应检, 您真的相信正义终将到来吗?”

“嗯……很有思辨性的问题,你提出了法理学的最终奥秘。”应泊坐回座位上,“那么,你对正义的定义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卢安棠摇摇头,“我以前觉得, 让罪有应得的人受到审判就是正义,后来我发现,好像法律认定的罪有应得,跟我认定的不完全一样……”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什么霍布斯、卢梭、《理想国》那些太深奥,也太远,就给你讲个我刚入职时亲身经历的。”

卢安棠坐直了身子,石膏腿不自觉地缩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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